补了一句,在这里等我。 魏灵诉抿起唇角笑了,那一瞬间,他眼里的雪化了:好。 * 大门门锁咔哒转动,千忆走进客厅,发现平日里找不到人的院长和下班了就不管事的三位老师整整齐齐,全坐在客厅里,簇拥着沙发中央,一位优雅纤瘦、穿着墨绿长丝绒连衣裙的女性。 千忆推测,她应当就是魏夫人。 他瞥了一眼,点点头当做打招呼,回身扣上门锁,打算从客厅边缘回宿舍。 谁知刚迈出一步,却被叫住了。 就你一个人?其中一位老师说。 一直都是一个人。千忆平静道。 那为什么这么晚? 下课之后我还得打工,每天都是这么晚。 那老师尴尬笑笑,她下班便离开了,多一分钟都不待,而千忆几点回来,她的确不知道。 来,喝杯水。另一位老师端来杯温水,拉着千忆在沙发末端坐下。 我们其实不是来教训你的。她竭力让自己听起来温和,即使平时她会用长指甲装作不经意地抠人,有位小孩不小心走丢了,他的妈妈很担心,我们也很担心这个区域平时什么治安你是知道的。如果你知道有关消息,还是尽快告诉老师。 好的,刘老师。千忆冷漠道,我今天的确没见到走丢的小孩,现在我能走了么? 大人找你有正事,你不要有抵触心理。福利院院长发话。她是个看着有些严肃的中年女人,评价人只有一个标准,有钱和没钱。魏夫人显然属于需要她重视、小心呵护的前者,和千忆完全相反。 院长说:这么晚回来,你是不是去见了什么人? 没见什么人。 谁教你撒谎的!院长呵斥道,立夏都说了,你是回来了,一通电话又把你叫出去的。 看来他回来之前,所有福利院的小孩,她们都挨个谈过话了,可能还搜过所有房间。不过她们应该也没发现什么实质性证据,否则就不会虚虚实实的试探了。 我是出去了。千忆有礼有节地应对,不过,是我打工的画室有点忙,又把我叫回去了。你们说的走丢小孩,我完全不清楚,更没见过。 数双目光落在他脸上,试图从他的话中找出破绽。 如果你们没别的事情,我打算走了。明天还打工。千忆起身打算离开。 他刚绕过沙发,一直端坐在正中央的魏夫人终于发话了:你今晚在哪儿打工? 千忆微微皱眉。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魏夫人,她应当是个相当严肃的女人,脸上所有的线条都紧绷下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听到我的问题么?魏夫人问。 画室。千忆镇定地答出画室的名字。魏夫人瞥了眼桌上的座机:证明。 千忆钉在原地。他今天的确在画室打工,但假日临近,他不到八点就下班了。现在打电话过去,刚才的谎言一戳即破。 魏夫人标准而冰冷地笑了笑:不敢么? 那一瞬间,千忆忽然有些明白魏灵诉离家出走的原因。他标准而礼貌地笑了:不是。只是现在时间太晚了,画室可能已经下班了。 那就打给你的同事、领班、老板、画室负责人。魏夫人不依不饶,你该不会说,上面这些人,你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吧。 千忆沉默着站了会,点了点头:可以。 看得出魏夫人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千忆特意翻出了画室的简介,当着她的面确认画室的联系电话,又精确无误地按这个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免提,里面一阵忙音。 千忆面上镇定,心中却无比忐忑。他出去的急,更没想到魏灵诉的妈妈会直接找上福利院,压根没来得及和画室的人串供。 他甚至希望这电话干脆没人接,或者,座机当场爆炸都行。 然而事与愿违,忙音响了七八声之后,电话竟然接通了。 魏夫人没给对面反应时间,抢先发话:你好,请问是laurentium画室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想咨询一下,平时小孩学习忙,想晚上过去学习,不知道你们开不开门,有没有老师,或者其他工作人员? 她问得很委婉,甚至听起来和千忆毫不关联,但却精准切入了问题要点。 周一至周五营业到晚上九点,周末到晚上十点,节假日会略有提前,过时间的话,也就是老师和小工不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