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医生...... 盛知新忽然含糊地吐出这样一句话,双腿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 温故愣了一下:为什么不要医生? 可盛知新却不再说话,只继续压抑着紊乱的呼吸,腿下意识地在沙发靠垫上蹭着。 温故心中那种悸动愈发强烈起来,煎熬地扰乱了他尚且清醒的大脑。 他轻咳一声:小盛? 盛知新含糊地用鼻音应了。 难受吗? 他睁开眼看向温故,似乎不明白那人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 温故罕见地觉得有几分尴尬,微微别过脸:我可以帮你。 盛知新倏地睁大了眼睛,却是向沙发中瑟缩的:不要。 嗯? 温故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不要? 我不要,我...... 他猛地仰头,撞在了沙发垫上,正好碰到了后脖颈上的伤,疼得蹙起眉。 温故见他表情不对劲,连忙扳过他的肩,撩开后领,看见了一个圆形的肿泡,微微泛着红。 他面色一沉:谁干的?聂英哲? 盛知新闷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一个劲地躲着他。 温故抿着唇,面色不虞。 在云南临走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小主唱,可现在...... 温故叹息一声,松开了钳着盛知新肩膀的手。可没想到他刚松开,盛知新便一拳打了上来。 他现在正被药物所折磨着,没了平时的力气,拳头也软绵绵的,但不难看出是存了恨意的。 温故箍着他的手腕低头,却在他眼中看见了除情/欲外深深的恐惧。 或许是高烧,或许是药物,让盛知新的意识并不是很清醒。 所以在这样混乱的意识之中,他将自己认成了谁,会这样的害怕? 温故来不及细想,便听见身侧的人猫似的轻唤一声,带着请求的意味轻声道:温老师...... 温故眼神一动,微微松开了他的手:认出我了? 我...... 盛知新的脸更红了,似乎即将说的话很难以启齿:你能不能...... 温故垂下眼:我能不能? 就....... 他似乎实在是太难受了,将脸贴在了温故的手上蹭了蹭:帮一下我...... 嗯?刚刚不是不要吗? 温故挑眉看着他,手却已经很积极地向目标摸去,忽然在半路上摸到了什么东西。 温故低头,发现盛知新居然打了对脐钉。 他挑眉,嘴角噙着笑:小朋友,玩得挺野啊。 我...... 盛知新刚说出一个字,却忽地低呼了一声,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像一张拉紧弦的弓,看上去紧张得要命。 温故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低声安抚:不要害怕。 虽然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但无论如何这都不应该是正常欢愉时的状态,倒像是下意识地在防备着什么或许会伤到他的东西。 盛知新的手倏地扣紧了温故的手腕,拼命压抑着细碎的呼吸,可神经却依旧紧绷着,似乎下一秒便要逃开。 我...... 他刚说出这一个字,皮肤上便多了一抹温热。 那人轻轻吻过他的额头和鼻尖上的痣,克制而又礼貌地避开了唇,手下的动作却又能恰到好处地触碰他的敏感,让他又想逃走,又舍不得逃走。 盛知新仰起头,脖颈处勾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像濒死时的天鹅。 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泡在一缸持续升温的热水中,周身滚烫,无法逃脱,而一睁眼,便能看见那个梦魇般尾随多年的人。 盛知新惊慌得想离开,可转身,便又投入到一片火似的熔炉里,要被炽烤得融化掉。 前方是烈火,身后有恶鬼,而他被夹在中间,无处可去。 忽地一片清凉席卷了热浪,一道厚重的木质香撞在他的鼻尖上,驱走了混沌,身后那个如影随形的梦魇也消失了。 他像是被人拽住了双手,从水深火热中死里逃生,这才注意到让人战栗的欢愉之感慢慢从脊髓攀爬上来,细细密密的,缱绻而缠绵。 盛知新轻轻咬着唇,手再一次无意识地扣上身边人的胳膊,终于再也压抑不住情感,随着那人手上的动作,声音缱绻着,眉眼间染上情动。 而在最后一刻来临之前,他的意识少有的清明了一会儿,看见了一双同样满是深情和爱意的凤眼,在专注地看着自己。 像一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