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建柏正要说话,唐昀却又眉头紧皱地打断了他:“不对,我应该先问你为什么会皓月掌。” “......” “算了,最后你还是交代一下你到底是谁吧,你可能没时间说这么多。”说完唐昀回身看了眼身后的石块,俯身一口气吹开了面上的碎石和灰尘,干脆掀了衣摆一屁股坐了下去,拍拍身侧的位置对着白秋令招了招手,“秋秋,坐这里来。” 白秋令:“......你别闹了。” “他说了一时半刻,这么算起来也没多少时间了,从那日武林大会到今日,我已留了他许多个‘一时半刻’,他若是从此找个地方藏起来一辈子让我找不到——像条狗一样的活着,我可能还会饶他一命。” 听到唐昀如此恶劣的话语,卓建柏终是忍无可忍,他不顾一切掌心聚力朝唐昀扑了过去,左肩却结结实实先挨了唐昀一掌,他吃痛轻哼,一手捂着肩头,翻身掌心点地重新站稳。 他心浮气躁,攻势虽猛却破绽百出,唐昀只是坐在原地以扇相迎,已然将他所有攻势全部化解。 白秋令愈发疑惑,更多却是好奇——他想知道,唐昀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卓建柏也并非等闲之辈,能将皓月掌模仿得这样像,想来也不该这样脆弱又不堪一击。 唐昀看准时间一把掐住卓建柏的手腕,收敛了面上的轻松惬意的表情,手上用力,便有一声脆响,“说好半刻便是半刻,不到半刻,让你死都是赏你的。” 卓建柏手腕钻心的痛,他紧咬后槽牙从齿缝挤出几个字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太蠢了。”唐昀站起身,仍是捏着他的手腕,几乎要将他腕骨捏碎,“我给你的图——是我乱画的,给 你图之前我还不是那么确定,最后你还是找来了,一点没让我失望。可这都算了—— “你最蠢的,还是派人杀了青姐。” “你怎会——啊!”卓建柏痛苦的喊叫伴随着腕骨清脆的破裂声在月光下来回撞在石壁上,白秋令看唐昀还是逆光站在月亮之下,眼底有愤怒和悲伤交织流转,他下意识便开口唤了唐昀的名字。 他朝前走,踏着月光,缓缓抬起的手臂轻微颤抖,他听见还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却无法将目光从那样的唐昀身上移开。 他耳畔剩下风声几许,他曾见过唐昀的滔天怒意,见过唐昀手起抬扇便有鲜活的生命消失,也见过唐昀在他面前狼狈被擒,见过程青怀咽气之时这人失控悲恸的模样——他又将手臂慢慢放了下去,脚步停下站在了原地,而后五指颤抖着攥成拳垂在身侧。 他单是看唐昀这样的表情,也有些发抖。 就像是跟随他的一呼一吸找到了他周身最痛的地方,恍惚中,白秋令看见那是荆棘丛生怪石嶙峋却仍有一颗鲜活的心脏有力跳动的地方,他走近一步那荆棘便散开一点,那嶙峋的石块铸成的铜墙铁壁便断裂一点。他耳畔风声也不剩了,仿佛踏着月亮走进了唐昀眼中波光粼粼水波荡漾的潭水,周围是紧紧包裹那颗心脏的荆棘被噼啪劈开以及怪石轰隆垮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