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自认为今天的穿着打扮已经非常符合自己谷主的身份,万万想不到这年轻人会这么没有“眼力见”,后退了几步站在数尺外,沉声问道:“这回又是哪里的?” 江眠一听这就是凌君,连忙从马车中钻了出来,来不及将衣服整理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凌君面前。 凌君一惊。 此前白秋令带着伤成那样的唐昀来的时 候都没有二话不说就跪下,看这架势难不成比唐昀还要伤重?他又朝马车望了一眼,透过那门帘的缝隙隐约能看到马车中躺着的那脸色发白的人。 他试探着问唐昀:“......你不会给我带了个死人?” “若是没有谷主相救,恐怕就是个死人了——”唐昀上前把江眠扶起来,又道:“我弟弟,中了碧落引,眼下只有谷主的碧落降尘能救他的命了。” 江眠起来又跪下,是比方才还要沉的一声闷响,他垂首死死盯着地面,道:“恳请谷主救救他!” “我不白救人,想让我救他,得看你拿什么来换,上次这个人,”凌君指了指白秋令,笑道:“为了救唐昀可是差点搭上自己一条命。” 江眠以为凌君在暗示他什么,一咬牙道:“谷主若是相救,江眠愿意——” “行了行了,你愿意什么愿意,你跟我弟弟有什么关系?”唐昀瞥他一眼,转过身又对凌君说:“谷主,这是我失散十七年的弟弟,是我去碧心门找回来的,但出了点变故,我知道谷主不白白救人,我这里有一个十分要紧的消息,与你换他一条命,应当是够了。” 凌君随即大笑:“你忘了上次我说,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 白秋令思索片刻,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谷主,那时他还昏迷着,你这句话,他应当是没有听到。” “.......” 江眠坚持自己把江月辉背进了谷中,在凌君的吩咐下把人背去了南面的小院,随后凌君把几人赶出房间,独自为江月辉诊了脉。 江眠在房门前来回踱步,而院中唐昀看起来就气定神闲得多。他正与司徒念君攀谈,时不时拿一块糕点喂给白秋令吃,白秋令塞得满嘴都是,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喝水,饱得撑不下,说了唐昀也不听,仍是喂。吃到最后他怒甩袖子站了起来,走到门前和江眠一同等凌君去了。 一炷香燃完,江眠看着司徒念君又点燃了一柱,他心如擂鼓,一着急差点伸手抓了司徒念君的手,白秋令轻声咳嗽提醒他,他悻悻收回手,又急急道:“姑娘,不若你进去问问,怎的花了这么长时间?” “公子莫急,碧落引乃天下奇毒之一,能救便是好事,舅舅虽医术高超,但是也得看里面那位公子有没有医缘,若是没有缘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白秋令实在不相信这看上去十分像唐昀会说的话能从司徒念君口中说出来,他回头看了唐昀一眼,忍住去问他是不是他教司徒念君说的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