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唐昀终于察觉了他的不对劲,脚下一滞试探问道:“秋秋可是受了伤?” 白秋令像是突然被拽回了地牢那夜,唐昀体内余毒未清大穴被封,危急之时还在问他是否受伤。 眼下这句话再说一遍,他真的信了他每句话。 真是真,假也是真,他宁愿相信唐昀说喜欢是真,说愿意葬身此地以表衷情也是真。 可他也是真的再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情感,不断滋养着那刻骨的恨意,迫使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他终于“愿意”转身与唐昀面对面,一字一句缓缓道:“离开这里。” 他说着驱赶的话,却握着珠泪慢慢朝唐昀走去,那坚固锋利的剑 在地上拉出笔直的剑痕。 唐昀看到白秋令朝自己走来,下意识便抬手想要抱他,向前面眉心紧锁的人伸出手,忽而看到脚边一路滴过来殷红的新鲜血液,随即也看到他手心的伤口。 那伤口想来应该是痊愈了,且疤痕也在日渐淡化,眼下怎的又成了一道新鲜的伤。 他迎着白秋令上前一步,却将白秋令逼停下来,大步跨过去离他不过一脚的距离,抓起他的手腕,问道:“这可是跌下来受的伤?” 白秋令全身颤抖,沉默不语,一手抬起来压在唐昀的手腕上往下按,脚尖微微踮起往后退了半步。 唐昀于是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空中又落下雨来,打在树叶上劈啪作响。 白秋令眉心渐渐舒展开,面上没什么表情,他重重呼吸一次平静道:“你先走,好不好?” 唐昀抬起手,广袖挡住落在白秋令眉目的雨水,忽然温柔笑了笑,道:“我既找到你了,又怎会轻易离开?” 白秋令脊背一僵,也苦笑:“我生来衣食无忧,得一良师倾囊相授,得清羽宝剑无双剑术,得兄嫂待我如亲子,——也得阁主错爱,可如今自己惹下祸端,断不能再连累他人。” 随着话音落下,他慢慢举起手中珠泪向空中一掷,偏过头见那宝剑直直插在一旁,又轻巧地翻转手腕挣开唐昀的手,一点一点将全身内力汇聚在手中。 他只看到唐昀内心紧锁双唇开合,并不能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兀自地接连点下几处穴位。待他满头大汗点到第五穴,唐昀终于再次一把抓了他两个手腕,急迫问道:“你做什么!” “废了这一身武功......” 唐昀扔了手中剑,将他刚才点下的穴又解了,怒道:“好端端的你废什么武功!”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