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万一伤了他怎么办?段洲定然不会留在永洛,”唐昀颔首看着面前栏杆上被蚁类啃噬的几个洞,抿唇轻笑:“让佟长老去缠住白秋令,五日内不能让他出永洛。” 程青怀微怔,随即道:“你要亲自去解决段洲?” “本来也是我答应青霜夫人的,算是分内之事。” “你应该还未痊愈...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程青怀面上难掩担忧的神色,唐昀却回头朝她笑了笑。 他说:“还担心我么?是我这些日子瞒着他,倒是连你也瞒住了——我早便好了,只是这一路上赖着他颇为有趣,还真有点舍不得‘好’了。” 程青怀听他这样说,一时也找不出个反对的理由,颔首算是应下了。 唐昀见她还有些犹疑,又道:“算是报了他的‘救命之恩’罢,你也不要担心,照我说的办就行了——让佟长老下手轻点,别伤着了。” “嗯,放心吧。” * 交代妥当后唐昀也没耽误,连夜便离开了东江镇,他也往永洛的方向去,只不过路上收到程青怀递来的消息又改了道去了东边。 唐昀要千金赏钱取段洲项上人头的消息放出去后,江湖中关于这两个人的猜测就多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段氏向来不与任何门派为敌,都在议论段洲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唐昀,惹了这么大的祸。 要知道若是被凭楼阁盯上,就算是死人,找到埋哪儿了也得被挖出来再死一次。 唐昀吩咐程青怀给他缝了个香囊,布料用槐花煮过,在开水里滚了几遍,再装了槐花在里面,挂在身上到哪儿都带着一股槐花香味。这会儿他坐在西峰城最大的酒楼里喝酒——他已经连续在这里喝了三天的酒,等着段洲来找他。 永洛这边,佟长老这人哪哪都好,武功高强待人随和,办事牢靠,可他这一世英名到底是“毁”在了白秋令身上。程青怀嘱咐他无论如何要将白秋令留在永洛五天,然而不出两天唐昀便接到消息,白秋令从佟长老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至于到底去了哪里,这都第十天了,还没个消息。唐昀一边担心段洲被白秋令先一步找到,一边又要找白秋令。 凭楼阁不断递来段洲在西峰出现的消息,他便只能到这里来守株待兔——然而段洲这只兔子像是狐狸变的,狡猾警惕,行踪成谜,虽说是不止一个人在西峰看到他,可他差点把西峰翻过来也没找到人。 于是他又把悬赏段洲的赏金翻了一番,果然,一夜之间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连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种谣言都传了出来。 唐昀想段洲应当是快要坐不住了,一旦他现身,自己肯定不能再给他活着被白秋令找到的机会。 酒喝到第四天,唐昀端坐在酒楼正中央终于等到一个人——可这个不是段洲,而是同样让唐昀找了几天的白秋令。 两人见了对方俱是一愣。 唐昀当然知道白秋令巴不得早点甩了自己,定然不会主动找他,看着那一身月白长衣的人面上带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