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昀收敛半分笑意,扇子在手上转了一圈,又道:“我是有病,你医吗?” 医者仁心,若唐昀真的有病也就罢了,白秋令肯定是不顾一切也要救他的命,连御尸散那样难解的毒他都带着唐昀千里迢迢回到云隐山去找司言医了。 可眼下他这“病”自己不仅闻所未闻,更是一头雾水。 他下山将要一年了,从未见过唐昀这样的人,也没听过这样的话。 此时程青怀扶着虚弱的段青霜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了,本来刚才人醒来的时候就要过来,她不知道隔壁唐昀到底在干什么,怕贸然带着人过来要“坏事”,愣是把段青霜拦在门口站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这会儿实在是劝不住了,只好冒着极大的风险心一横推开了面前那道门。 门吱呀一声,透些月光进来。白秋令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段青霜面色苍白,从头到脚没点生气,她紧紧攥着青霜剑不肯松手,将将跨进屋就支撑不住往前扑了过去,拽得程青怀也跟着跌到桌边。 白秋令掀了被子推开唐昀,没等他开口问一句,段青霜便交代遗言一样把话倒了出来:“没时间了白少侠......他带着青冥剑回来了,我原想亲手杀了他,可我已经做不到了。青冥剑和当初完全不一样,我们想的那个办法定然是行不通...... “我还是没办法亲手杀了他为父亲和弟弟报仇,我做不到...白少侠你、你答应我一件事——青霜剑给你!你一定要答应我!...不,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已经疯了,已经着了魔,根本不是个人了!” 段青霜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两手抓着白秋令的手不断晃动,刚梳好的发髻又垮了一些下来垂在脸侧。 唐昀也上前一步站在白秋令的身后,扇子点在他肩上打断了他说话,兀自道:“青霜夫人不必惊慌,今**的事便是凭楼阁的事,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与白少侠是过命的交情——”他说着低头看一眼,正好对上飘过来的白秋令质疑的目光,“他答应你的事,我们一定做到。” “多谢唐阁主,若真是大仇得报,我段青霜来世当牛做马也必定报答这份恩情!”段青霜激动地咳嗽起来,程青怀拍了拍她的背,给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她喝了一小口,咽下去的时候眉头紧锁,仿佛喝的是毒药那样让她痛苦不堪。 唐昀道:“夫人言重了。我方才大概知道一些关于青霜剑的事,眼下你养伤要紧,别的事——” 段青霜从未如此狼狈,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在她的衣袖上晕开一团又一团,没一会儿就将整块布料都浸湿。她抬手抹了眼角的泪珠,说:“段洲泯灭人性,丧尽天良,我不能让他活...可我也不能杀了他......青冥剑洗不干净了,到最后我的青冥弟弟连血都被他弄脏。 “白少侠说得对,青霜青冥不能落在我们这样的人手中,我们无法控制它们,只会枉造杀戮!青冥剑横行霸道,青霜剑无辜伤人,我段家已败,却也不能留这么个祸害危害人间!” 段青霜终于还是吐了一口血,白秋令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