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可以钢铁不入,强硬如钢筋水泥,但是在父母面前,才会脆弱不堪,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尽显。 良久,罂粟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沈宋氏的手帕已经被她的泪水哭的几乎湿透。 沈和富跟宫女要了热水,沈宋氏替罂粟将脸擦拭干净,道,“吃些东西吧?” 罂粟点了点头,爹娘照顾了她一整夜,肯定担心得没有吃什么东西。 她收敛情绪,漱口后,与沈和富沈宋氏坐在了饭桌前。 宫女鱼贯而入,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 罂粟虽然有些吃不下去,但为了不让爹娘担心,还是生硬的将食物给咽了下去。 殿门外露出一个小脑袋,紧接着虎子便跑进了殿内,看见罂粟几人正在用饭,他小跑着扑向罂粟的怀抱,软糯的唤道,“娘亲。” 罂粟放下碗筷,将虎子抱在了怀里。 宫女们忙又准备了一副碗筷,放在了桌子上。 “娘亲,你脖子怎么了?”虎子看着罂粟脖颈缠的白纱布,问出声道。 他不知道罂粟自刎的事情。 罂粟硬挤出一抹笑容,道,“娘亲不小心划到了脖子。” 虎子闻言,小脸上满是担忧,“娘亲痛不痛?” 罂粟摇了摇头,在他脑袋上轻柔的摸了摸,“不痛。” “娘亲骗人,你眼睛都红了,肯定是疼得哭了对不对?”虎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安慰道,“我们夫子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疼哭了,娘亲下次就不会再不小心伤到了。” 罂粟脸上的笑意自然了几分,点头道,“虎子说的是,娘亲以后不会再这么不小心了。” 她昨日太过冲动了,怎么就忍心丢下这么可爱懂事的儿子,竟真的不想活了。 苏焱死了,她觉得活着没有意思,愿意一死了之去找他。 可为了家人,她也可以重拾勇气,去活着。 见罂粟心情渐渐缓好,沈和富便说起家里的事儿来,村里后山上面的红花烟草长势喜人,作坊那边沈长云一直盯着,近日来生产了不少烟草,舍弃了烟斗和鼻烟壶之后,用卷纸生产的烟草很受欢迎,就连不少村里的老头都好上了这一口。 山头上的果树都已经落了花,有些已经开始长小果子了,估摸着等到夏天的时候就能吃上果子了。 村里人在作坊里面做工,跟着挣了不少银子,因为没有受到战乱波及,大家生活得很是平和,张铁树家的二娃也定了亲,再过月余就要把媳妇儿给娶进门了。 张氏还盼着罂粟能回去喝一杯喜酒呢! 罂粟听着这些,心内一暖,这时候格外想念西岭村,想要回到江北去。 “就是不知道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完,听说羌人都已经打到汉中了,要是汉中城破,只怕咱们江北的安生日子也要到头了。”沈和富说着,不由感慨了一句战事。 他们一路从江北行来,见了不少逃避战乱的流民,模样甚是凄惨,食不果腹,还有那卖儿卖女的,真真是可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