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钰的房间透着寒气,她好像习惯了寒冷,也习惯了将自己困于这孤单清冷的天绝崖。 纳兰翎等得无聊,好奇地向内走去,里面陈设简单,石床软铺,木制书柜,摆放着各类古书。作为一派之长,屋内连桌椅砚台都没有,冷清得令她心疼。 纳兰翎眼神寻遍内室,想象着凌钰终日在这里幽闭,不语的样子。她触手可及之处都是凌钰生活过的气息,她何时才能在漫漫长夜陪着师父左右?何时才能在寒冷的夜里,抱着她入眠? 指尖触碰着书台,不小心将一个锦囊打落地上。纳兰翎好奇捡起,封口处的信笺露出一角。 她打开一看,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长宁:自骆州一别,已过半载。清有一事,萦绕心头。吾妹翎儿虽天资聪颖,但桀骜不驯,孤傲任性,不喜约束,离家数载,不曾回去。清虽然隐匿江湖却时常挂念,翎儿钟情牵挂于你,故而有求于你,愿你将她收入门下,磨其棱角,谆谆教诲,两年为期。望长宁念曾经会战支援之情,应允于吾,万分感谢——清。” 本是寒暄关心之言,却如同一把匕首扎在她心头。一字一句,化为利刃,将她的心撕得粉碎。 纳兰翎把信笺放回,将锦囊摆回原位。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去的,只觉得每一步都跨得很艰难。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呵呵呵……原来她如此可笑,自以为凭本事和意志来到凌云阁,凭自己的聪慧达到凌钰的要求,才能成为她唯一的徒弟。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长姐恳求来的。她知道师父不喜欢欠人恩情,不惜拿出当年冀羽大战时,纳兰家为羽国贡献武器之事。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师父怎会拒绝?她嘴角微微颤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记忆中尽是与凌钰的朝夕相处,还有她所有的关怀,每个温暖的瞬间都让她深刻。可是,从小到大的执念,从未放弃的决心,情深义重的守护,却都是虚妄一场。 就连师徒之名,都是施舍来的。 纳兰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恍若陷进了梦魇中,眸间仿佛布上一层迷雾。 她呆若木鸡地坐着,许久许久,直到凌钰回来。 她亲自去了一趟峰流谷,让夜影把事情经过向自己阐释一遍,把所有表象都了解清楚后才回来。 “天玄若是内鬼,当留下活口审问,为何要斩尽杀绝。”凌钰问。 纳兰翎脸色煞如白纸,神色凝重,她望着凌钰,清澈的瞳孔透着低沉与悲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