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如何找到你的?” “有人把坛主的绣刀扔到了我的铺子里面,我便知坛主出事了。”原来子惑的原本身份是裁缝铺的掌柜,天灵堂从不约束人,士农工商里比比皆是。 这么看来,幕后之人还想挑唆天灵堂与凌云阁的关系?可那人知道的未免太多了,莫非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否则不可能好端端的让天灵堂人报信,还暴露了子惑隐藏的身份。 纳兰翎实在讨厌这种“为人鱼肉”的感觉,仿佛站在明处,等着刀俎向自己落下,而自己却毫无防备,只能被动接受,避无可避。 到底是针对师父,还是意图其他,她定要查出来。 “他没什么用了。”纳兰翎言下之意要放人,但知道叶冥和应红叶必定不会同意,便将叶冥叫道一旁,“放了他才能跟踪查探他所说之言是否属实。” “我也正有此意。”叶冥隐隐含笑,吩咐应红叶,“红叶,将他放了吧。”应红叶本就是密探杀手,自然懂得欲擒故纵这个道理,三人形成一种默契,都不反对放掉子惑。随后纳兰翎叫了两个府丁,将子惑送回裁缝铺,在纳兰府监视下,他插翅难逃。 晨曦拂晓,秋露渐浓。 红烛暖帐内,凌钰小憩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掌间的伤口还有些微痛,那条雀蓝的薄纱已被取下,塞在腰间。 她望着手心那道疤,想起昨晚纳兰翎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情景,竟觉得有一丝暖意。可这些多余的情绪和心情,不该总是涌上心头,她也不想再拥有这种特别的心情。 罢了…凌钰又拿出裹住伤口的薄纱,凝望了片刻,落在红烛上,点燃后扔在了桌上砚台。燃烧殆尽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掐灭心中不该升起的火焰,亦是如此。 她,凌长宁。在绝望和痛苦中过了这么多年,不需要被爱,也不想重新再爱,更加不会与自己的徒弟在一起。没有得到,便不会失去,她这一生这样便够了。 情爱是累赘,她不需要。 师徒就是师徒,没有其他。心死了便是死了,犹如人不能起死回生一般,再无复活的可能。纳兰翎,爱错了人,她不该倾尽一切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 等到两年时期一到,她完成对纳兰清的承诺,便会让纳兰翎离开凌云阁。山间清静寂寥的日子,本来就不适合她。 “师父!”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不知自己望着那团灰烬多久,想着纳兰翎的种种,像魔怔一般,直到听到声音,她都以为是幻觉。 “师父,您醒了吗?” 燃烧的灰烬还留了残余一角,凌钰拉过一张纸,遮住砚台。 “进来吧。” 纳兰翎推门而入,手臂挂着一件红色的穿绣披风,鲜艳晃眼。她笑脸盈盈地上前,“师父,马匹已经备好,深秋露浓,待会迎风赶路时可能会着凉,徒儿给你找来一件披风。” “这颜色太亮了,不适合我。”凌钰曾经也很喜欢红色,那些锦衣华服的颜色亦是明艳动人。她可能已经忘记曾经的自己,妖媚性感,全身上下透着摄人心魄的魅力,多少人当年败在了她的石榴裙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