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润伊任劳任怨地修剪完院里几棵树的枝丫,并且都打扫干净后,傅思滢刚以为润伊终于可以喘口气,哪料又听到佳雪对润伊说:“东厢房面阴,再加上天渐渐变冷,床褥很久没有晒过,都生出潮味了。你去把东厢房里备用的床褥都拆洗拆洗。” 东厢房正是佳雪和彩果易思居住的屋子。 润伊站在院子里两眼含怒地盯着佳雪好一会儿,最后鼓着腮帮子去了东厢房。 不过一会儿,彩果和易思惊讶跑出来,彩果对佳雪说:“佳雪,我和易思不用拆洗床褥,这事儿不用麻烦润伊,我们觉得该拆洗的时候,会自行拆洗的。” 佳雪瞥彩果和易思一眼,冷笑一声:“那就不管你们,她把我的床褥拆洗了就好。” 过了一会儿,润伊抱着一大堆布套走出屋子,又在院子里“咚”地一声摆上大盆。 借着这个响动,书房里的傅思滢立刻把脑袋从窗户探出去,很不高兴地喊问:“这一天天的在搞什么动静,怎么还没完了?烦死了!你们能不能安静些?” 顿时,一片安静。 没人说话,傅思滢会点名呀。 “佳雪,你一直在院子里闹什么呢?” 被点到,佳雪赶忙急慌慌地跑到书房门口,怯怯答话:“回主子,奴婢没做什么,是润伊在拆洗床褥,声音闹得太大,奴婢这就去说她。” 真是推得干净啊。 傅思滢不耐烦地道:“拆洗什么床褥!让她别拆了别洗了,立刻回到自己屋子里去,什么事儿也别干!别吵到我!” 佳雪一怔,很不情愿地应是。 傅思滢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稍微救一救润伊,哪料又过去一会儿,润伊偷偷跑来,趁着没被佳雪捉到,苦巴巴地对她请求:“主子,您就准了属下去拆洗床褥吧!” “怎么了?” “佳雪在属下房间里,监督我,让我小声诵念佛经!属下是借着尿遁才来见您的。我真的受不住了。大小姐您放心,属下拆洗床褥时一定静悄悄的,绝对不会打扰到您!” 傅思滢:…… 好家伙,宁愿拆洗床褥,也不愿意诵念佛经,这是什么思路? “呃,那你就去拆洗吧。” “还请您给我过个明路。” “好。” 片刻后,晴音去传大小姐的吩咐:“润伊,大小姐问你把那几个大盆和一堆破布摆在院子里干什么,让你赶紧拆洗收拾。” 监督润伊诵念佛经的佳雪刚要心喜,哪料润伊比她还开心,一个猛子站起来,抬脚就往院子里冲:“好,我这就去拆洗!” 佳雪:嗯??? 直到润伊在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哼哧哼哧时,当监工的佳雪看累了,打算回屋里躺床上歇歇。 这进屋一看,顿时,尖叫着跑出:“润伊!我让你拆洗备用的床褥,你怎么把我床上所有的床褥都给拆了!” 原来,就在润伊几进几出来回拿取要洗的单子套子时,不知道趁着什么时候,竟把佳雪铺在床上还用着的床褥也给拆洗了,连糠皮枕头都不放过,佳雪整张床都空了! 佳雪正质问着,扭头往大木盆里一看,看到木盆里浸泡的东西,顿时傻住。 天呐,泡在盆里的那是什么东西? 棉花?!糠皮?! “啊!”佳雪大叫,“你在干什么!你在洗棉花吗!” 再看一下其它的几个大盆,除了一个盆里泡着布套以外,其余的全是棉花! 这下,佳雪要疯了。 而坐在小板凳上的润伊,扭头看一眼盆里的棉花,然后迷惑不解地看向佳雪,摊手:“不是你让我把床褥都拆洗拆洗的吗?” “你脑子有病?拆洗床褥,是让你把外面的布套拆掉清洗,谁让你洗里面的棉花了?!” “那怎么能怪我?我之前又没拆洗过床褥,不知者无罪,是你自己没有说清楚。” 润伊理直气壮地说,然后伸手一指几大盆的棉花:“喏,既然不用洗,我还省得清闲呢。你自己的过失,就得由你自己把这些棉花都捡出来拧干,晾晾。不过看这天色,今天是晾不干了。” 说罢,嘴角一勾:“你今晚怎么睡?是睡床板呐,还是跟我一起睡啊?” “你!你!” 佳雪被厚颜无耻的润伊气得浑身发抖。 “你等着!” 撂下一句,抬步就去找大小姐告状。 傅思滢一直躲在屋里窗边偷看着呢,眼见佳雪气汹汹朝自己所在奔来,赶忙闪到一边,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