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心情,和帮自己的心情,不一样啊。” 这般交心之语听入耳中,傅思滢缓缓抬头,凝重的眼神望进皇上的眼目中。 她的目光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本就透亮明澈的双目因为沾着一些泪意,更显娇弱,惹人怜惜,而紧皱的眉头又显出她是那样得心头沉重。 皇上偏头,避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满园梅花。 顺着皇上的目光,傅思滢同样看向窗外,看到白倾羽的身影踏入沁梅苑,一点一点靠近。 皇上是在帮自己,那她呢? 她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帮漠苍岚? 对于她来说,漠苍岚是否重要到让她如此思虑?一个在她心中,剩不过两年寿命的人。 一时间,傅思滢竟记不起前世此时,有没有北夏来使这番重要的事情了。许是有,她并不关注在意,或者是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又也许,是压根便没有。 可为什么会没有呢? 她相信眼前的皇上对漠苍岚的关爱是无比真挚的,皇上是真的愿意举国之力换取漠苍岚的体魄康健,所以为什么,前世的漠苍岚会在一年多之后就毒发身亡? 她可不信漠苍岚真的是因为她主动退婚而被气死的。 难道是因为等得太久,没有等到吗…… 直到白倾羽及至阁外窗前三丈处,傅思滢的回应终于悠悠响起:“我也希望……有一个好结果。” 闻言,皇上侧首看她,眼眸紧起。 傅思滢坦坦荡荡地对视皇上的目光,面无表情。 白倾羽在看到傅思滢的时候,她是眼神带着一点迷惘飘渺望着窗外梅林的,美好得像一幅画。 窗框框出一副美人临窗赏景图,让人一时忘记天冷。 由于殿阁窗户大开,也不需董公公通禀,白倾羽临窗拜见:“臣白倾羽,参见皇上。” 皇上收回凝视傅思滢的目光,冲白倾羽点点头:“进来吧。” 不用片刻,三人围坐窗边,一人一杯热茶。 白倾羽近来宫里宫外走动频繁,自然早有听闻傅思滢要招募教习护卫的消息,现下又听皇上有意支持傅思滢造势大办,并且让他协助,他当即一口应下,没有半点为难推辞。 尽管方才被皇上说体贴白倾羽,傅思滢还是表达了歉意和谢意:“知你近来忙碌,还给你添乱,实在抱歉。” 白倾羽依旧是君子大气风范,摇头:“不,你是帮了我,否则我倒想不出该如何才能造势镇住北夏人,完成皇上给我的任务。”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对方都体谅人,彼此不再多说客套。 又提了一些要求后,皇上起身:“朕还有事要忙,你们若是想继续商议,就在此谈话,若是不想,等出宫后你二人再寻机会私下相商。总之没几天了,朕不准你们出乱子、出笑话。” 傅思滢和白倾羽双双起身相送:“是。” 恭送皇上一直到沁梅苑外,等皇上走后,傅思滢问白倾羽:“你入宫面圣,定然还有要事禀报皇上,要不然咱们宫外再聚?” 白倾羽点头:“好,那我先将相府需要搜寻的消息和规划给你罗列下来,你回家之后可以立即命人安排。” “多谢。” 二人回去殿阁,白倾羽提笔写下铭记之事。 看着他写,傅思滢喝口温茶,润润嗓子,漫不经心地悠悠问道:“有一件事情我早想告诉你,但一直没和你遇到,再加上我心中也没有确定,就拖着没说。” 白倾羽写着字,问:“什么事儿?” 端着茶杯坐到一旁,傅思滢想了想,决定不自做猜测,只讲述事实:“我前些日子去開封城时,遇到了一位带着小儿子的夫人,她说她母家姓曹,我便称呼她为‘曹夫人’。” 见白倾羽毫无反应,傅思滢微蹙眉头,继续说:“我听她的口音不似咱们大昌人,但她自称本是大昌人,只是久居异乡,所以口音有些变化。而之后她又说是异国人,所以她的具体身份我并不能辩清,只能根据她带着的丫头嬷嬷看出,她是位高门之妇,养尊处优、家世不凡。” 说了一堆听起来很无聊的话,白倾羽轻应一声回应,表示在听:“嗯。” 于是,傅思滢舔舔嘴唇,吐出一句:“而这位曹夫人之所以带着幼子来至大昌,目的,是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长子。” 这句话一出,白倾羽写字的手顿时停在纸上,笔尖的墨汁渗透纸张,形成一个黑点。 他扭头,惊诧地看向傅思滢,无言怔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