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思忖,“走了也好,走了最好。” 那个疯疯癫癫的可怜人。寒冬将至,可别……死在外面。 等日落,傅宰相归府,听说了小宅院的事情,又看到傅思滢递上来要求他签名盖章的契约,目光在契约和女儿之间来回打量。 傅思滢理直气壮地任由父亲打量。 半晌。 “唉!”傅宰相重重叹气,神情凝重地看向傅思滢,“你这是在本家的脚下挖了个坑啊。” 对此,傅思滢不以为然:“我哪里挖坑?之前,中秋节于望江楼的家宴上,咱们便明明白白地说过,宅子已经卖出去了。之所以会卖,还是我二婶婶要强行向咱们借钱的原因。后来,又是当着他们的面儿,让胡家兄妹住进去的。咱们在本家面前表现出的,一直都是宅子已经卖掉的模样,和我这契约上写的,没有不同。” “所以,又怎么能说是我给他们挖坑呢?”傅思滢倒是满不高兴,“只不过是我从一开始就在骗本家,眼下需要骗到底罢了。” 傅宰相问:“这契约写得像模像样的,你还真打算让你爹我在十一月二十三日,到官府把小宅子正式卖给胡家?” “契约上写了期限,但又没说到了期限您违背承诺的后果。所以到时候胡家兄妹不要宅子也能说得过去。” 摇头,傅宰相认为傅思滢想得太简单:“胡家兄妹说买就买,说不想要就不想要,你当本家人是傻的,不会查查胡家与你的关系?” “哎呀,爹您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傅思滢使出撒娇大法,“您不要问那么多嘛,该怎么做,女儿心里有数的。您就写上名字吧,总之又不会叫您损失了宅子。” 傅宰相被缠得没办法,一边写上名字,一边说:“宅子是不会损失的,但会招来本家的怒火啊。” 傅思滢充耳不闻:“您的章呢,也盖上。” “去去去,这章岂是能随便盖的?万一那胡家兄妹不是善人,凭着这份契约,说要宅子,或是要咱们退还银子,就凭这名字和这章,为父就是哭到皇上面前也说不清。” 傅思滢也不好跟父亲说,在她离开開封城的时候,胡三爷给她送的银箱子里就有大几千两银子。要是胡家兄妹真敢动歪心思,她也真敢将胡三爷让这兄妹两个做生意的本钱给昧下。 “爹,手印是我的,名字和章是您的,完全可以说是我偷了您的章,再骗您写了个名字嘛。这契约又没有到官府公证,本就是张白契,您就是哭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能说这契约有效。您就放心吧。” 说罢,“咚咚咚”地敲桌子:“爹~~~~” 傅宰相一边叹气,一边取出私章,在契约上盖下。 “万一出了意外闪失,爹看你怎么善后!” 傅思滢取回契约,开心地吹一吹:“我不怕出现意外闪失。若是有隐患,早早暴露才好。等到最后才暴露,悔之晚矣。” 晓得胡家兄妹是帮女儿打理茶楼的商人,女儿这话令傅宰相微思,点头:“也好,借此试探试探。” 其实傅思滢压根就没有想过胡家兄妹会生出歪念,不说胡家有大量银子在她手中,单是之前在開封城,漠苍岚给予胡家的施威,就足以令胡家不敢起歪心思。 “不过,爹呀,依我看,等这茬事儿过去,咱们家就真将那座小宅子给卖了吧。咱们又不住,留着徒惹本家觊觎。若是本家愿意出钱买,卖给本家也无妨,反正他们一直想把小宅子要回去。” 李氏说:“本家哪里会乐意出钱买?他们要是愿意出钱买,便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闻言,傅思滢唯有撇撇嘴,轻哼一声。 当夜,傅思滢命孙丹和润伊二人前去小宅院,将胡家兄妹的财物给取出来。 在此之前,润伊需要先去看望一番姐姐清伊。在等润伊回来的时间里,傅思滢有点兴奋,大晚上站在院子里,一直蹦。 “怎么能飞起来呀?怎么能飞起来呀?” “孙丹,这样跳对不对?” “我感觉比以前跳得高了!” 孙丹像个木头杆一样站在院子里,无奈地沉默着。在孙丹的眼里,傅大小姐如同是一只用沙做成的雕,真勇猛。 “呼……呼!”跳得大口喘气,傅思滢安静下来。 晴音搀扶住大小姐,看了看周围,悄声说:“太晚了,您也练不出什么,还是回屋歇着吧。省得把夫人招来。” 李氏一来,看见女儿蹦跶着要飞,保不成会请道士来驱邪。 傅思滢也看看周围,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