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连王隐隐有些紧张和纠结,傅思滢忽而眉峰一挑,露笑道:“连王爷还真是慷慨,不过小女子认为,你的付出未免太不值当。” 顿时,连王嘴角一紧,神色难堪。 显然傅思滢知道他目的何在,这无疑令他更为憋闷。 夏素昔当初制作出那么多厌胜小人,涉及诅咒皇家之人的小人里就有对他的,诅咒之语狠毒剐心,一看便是对受诅咒之人极为厌恶才能写出。 制造厌胜小人的人是胡灵静和夏素昔,胡灵静好歹与连王还算是沾亲带故,而夏素昔由于不喜连王的追求,总有抗拒嫌恶。显然,诅咒连王的厌胜小人便是出自夏素昔亲手制作。 而连王的心得是大到什么地步,才能不记前仇? 真以为皇上让夏素昔给他做妾,是为了让他以德报怨、感怀夏素昔? 终于,连王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说:“本王不过是为她求一个脱离侍妾的身份,倒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呵,”对此,傅思滢只有嗤笑,“不过是求一个脱离侍妾的身份?敢问连王,夏素昔除了在身份上受点羞辱外,其他的惩戒可曾有受过?” 连王稍稍一怔,蹙眉细想,最后缓缓摇头:“似乎不曾受过其他惩戒。” “所以呐,连唯一对她施展巫蛊之术的惩罚,你都要替她求情拿掉,我是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话语一顿,傅思滢转转眼珠子,声音忽而压低,用有些调侃打趣的口吻问:“是夏素昔给你吹枕边风,道尽委屈了?” 这个问题令连王撇撇嘴,虽然没有直说“是的”,但表现显然没错。 傅思滢斜眼打量连王,想了想,上上下下地看。连王本就苦恼,又被她的目光闹得一头雾水的,口气颇为哀怨地问:“傅大小姐,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没想到连王爷还是一个痴情种。” 闻言,连王深深叹气:“本王又算得上是什么痴情种?只不过是这么多年一直喜欢夏素昔,再恼再恨她,她现在已经是本王的女人,又对本王体贴关心、温柔解意,所以本王自该宽容大度一些,不去计较一个小女子的过错。” 听到连王颇为真心感慨的话语,傅思滢心中一阵发酸,目光古怪地盯着他,如果不是顾及形象,真的想对连王连连咋舌。 啧啧啧啧啧。 圣人呐! 当初那个诅咒连王的厌胜小人上写的什么来着?她基本上忘了,只记得是极为仇恨之语。真没想到一向最是大大咧咧、没个正形的连王,骨子里竟然是一个不记仇恨,而且还乐意以德报怨的圣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本王是个疯子似的。”傅思滢的目光叫连王极为不舒服,烦躁地摆摆手,示意傅思滢收回令他羞恼的目光。 傅思滢翻个白眼,移开目光,摇头:“王爷你不是疯子,但要是真的按照夏素昔所希望的一步一步来,那你很快就会变成真疯子了。” “你不要危言耸听,”连王不乐意了,“夏素昔不过是本王的一个侍妾,就算本王心情好愿意为她向太后和皇上求情,免去她侍妾的身份,她依然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又不是她手中的提线木偶,不是她说什么,本王就会去做什么。” 这会儿说起来还真是态度明确、心意坚定呢。 傅思滢懒得多费口舌给连王分析他如果沉迷美色,便当真会有一天变成夏素昔手中的提线木偶,毕竟傅思滢偶尔才能见得连王一面,夏素昔可是日日夜夜都在连王府,她此时对连王说得再多,也抵不过连王回府之后,夏素昔的一句献媚讨好。 所以她又何必费那个口舌劝连王保持思绪清明呢? 更何况,连王能不能在夏素昔的手中保持思绪清明,与她何干? “连王爷,别的我不多说,只想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求太后和皇上免去夏素昔连王侍妾的身份,那就意味着你会失去对夏素昔名正言顺的控制,你可要想清楚再行动,不要仅凭一时的头脑发热,就做出令自己日后会后悔的窝囊事。” 连王的头脑并不会脑筋急转弯,听傅思滢说得这么严重,顾不得自己思考,直接发问:“为什么她脱离侍妾的身份,我就会失去对她的控制?她已经是我的女人,还能跑到哪里去?” “哼,跑到哪里去。她一旦不是你的侍妾,可以跑的地方多了!我且问你,她不再是你的侍妾,凭她过去的所作所为又不可能成为连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