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滢刚一走,傅芳薇便再也没有忍住,落下泪来。 然而,并没有人去安慰傅芳薇。无论是二夫人张氏,还是傅老夫人,她们自己都还很憋屈地想哭想谩骂呢。顶多是有傅芳蕊满脸气愤地表示“小人猖狂”。 自打进入宰相府,本家得到所有对待,只有冷漠、疏离、轻视、怠慢,甚至是嫌弃!相府一家对本家堂而皇之的拒绝,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而本家却一次比一次被动,一次比一次忍受。 今日,眼睁睁看着傅思滢摆脸色、撂狠话,傅芳薇却只能死死低头,咬着牙忍受屈辱,只因为在来之前被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说话、不要和傅思滢呛声,所有的一切都要顺着相府的心情。 三夫人赵氏轻轻叹口气,催促道:“好了,莫哭了,哭得痕迹来怎么办?快跟上去吧,我瞧她是答应了。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别浪费。” 傅芳薇倏地抬头看向三婶婶,双目含泪,委屈至极。抖着唇瓣张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只能又落了两滴泪后,才在赵氏的催促下将眼泪擦拭,然后和妹妹芳蕊一起随着傅意山傅意水小步去追傅思滢。 听到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傅思滢轻哼一声,目不斜视、脚步不停。 晴音向后偷偷看一眼:“大小姐,堂公子和堂小姐们跟来了。” 傅思滢面色没有分毫改变:“跟就跟吧。跟着我能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全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奴婢还以为是要看您的心情。” 听晴音冷不丁地打趣,傅思滢觑一眼,轻笑:“自然是在我心情愉悦的前提下,再看他们的本事。” 傅意山和傅意水追上。 “思滢妹妹切莫生气,芳薇只是今日身体不适,反应有些迟缓罢了,并非不情不愿。” 傅思滢:“嗯,身体不适还能前来,我很感动呢。” “……” 一同跟来的傅芳薇,又是一阵心塞。 天朗气清,虽说入秋已经多日,可今日阳光实在是不错。相府设宴招待客人的地方就位于府中的后花园。 避开不断落叶的树木,在尚存残花绿植的地方摆着数桌。 傅宰相与李氏正在与客人闲聊,瞧见傅思滢竟然将本家的堂兄堂妹都带了过来,很是意外。 等傅思滢将人安置在一桌后,李氏过来轻声询问。 “怎么带他们过来了,他们有事?” “本家何时登门没有事?”傅思滢轻轻嘲讽一句,“您和爹不用管了,我会看着他们的,他们的意图我很清楚。” “那就好。” 与到场宾朋寒暄数句后,傅思滢脚步轻挪,悠悠转到白倾羽和郎俊松的所在之处。 她眼睛晶晶亮,狡黠之色显明:“芝玉公子,劳您一件事情呗?” 听她这样称呼,白倾羽略有羞赧:“但说无妨。” 避开旁人耳朵,她说话的声音只能让白倾羽和郎俊松听到:“从与你二人同来的各位公子中,请几个能说会道、生性大大咧咧的,等会儿去找我说说话。” 白倾羽与郎俊松对视一眼,二人狐疑。 “说什么话?” “随便说几句罢了,我等会儿与我的堂兄堂妹坐在一处,你可以叫他们说一些称赞我堂兄堂妹的话。” 闻言,白倾羽用余光向本家人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想了想:“这可是个刺手的活儿。” 这让张口就想说“简单、没问题”的郎俊松急急住口,顺着一想,也露出谨慎之色:“的确,是个棘手的活儿。贵府本家眼下境况不易,想要对他们称赞,还真是得思索思索。” 傅思滢笑:“要不然需要劳请您两位挑人?你既然说了需要思索思索,那你可千万不要去,就替我找一些不会思索的。” “唔,”郎俊松察觉到她意图不佳,神色复杂,“这就有点意思了。” 明明是说称赞的话,却要造成恶劣的效果。 在郎俊松尚且摸不着傅思滢心思的时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