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惨叫传来,傅思滢急忙说:“孙益,你去向慕王传话,就说我说的,只打四鞭足矣,不要伤人性命。” 谁料,在傅思滢眼中有些老实木愣的孙益,摇摇头,语气沉重地回道:“傅大小姐心善,但她该受十鞭。” “该受?” 见她无法理解,孙丹说:“慕王并非只因为花娆挑衅于您才责罚于她,您不必心软,是她罪有应得。” 见孙家姐弟都如此说,傅思滢也只能收起自己稀薄的同情。既然连清方门的人都说花娆是罪有应得,那可见花娆确实是还做了什么恶事,只是她不晓得。 远处的惨叫声一下接一下飞过长空,回荡内外。从第四声开始,花娆的惨叫声就变得沙哑,可见疼痛之剧。 “主子……” 满身鞭痕,被倒刺勾到的地方尽是血肉外翻。泪水低落,落在身上的血污里,血泪一团。 花娆声音沙哑,泣不成声:“您为了一个恶毒的女人,就如此狠心待我。属下跟随您近十年,助您创立清方门,为您走遍山川寻求灵丹妙药,吃过多少苦!而那个傅思滢呢!她做过什么!她与您不过只相识未足半年,而且蛇蝎心肠、手段狠辣,门下皆知!” “主子!您被她迷惑了!” 此时,鞭刑还剩三鞭。 面对花娆的哭诉质问,漠苍岚仍面不改色,但他挥手,示意行刑大汉退下。 “花娆,既然你用劳苦功高来作说辞,本王便放你这一次。剩下的三鞭,拿你的功劳抵了。” “主子!”花娆大惊,面色苍白,抖着满身伤口,“属下多年的劳苦,难道只值三鞭?!” 漠苍岚微微紧目:“当然不止。” 花娆刚要喘口气,就见漠苍岚一挥手,方止立刻拿出一张纸,走上前去,亮在花娆的眼前。 一瞧是什么,花娆顿时呼吸一紧,浑身发抖。 “这是你的卖身契,”漠苍岚冷漠地说,“你多年的功劳,足以从本王这里再无代价地拿回你的卖身契。你现在就可以拿走,从此以后,你再非清方门之人,往后与本王两不相干。” “不、不……不!!” 花娆大叫,瞬间泪流满面:“主子,属下九岁得您所救,再无旁想!清方门就是属下的家,门下之人皆是属下的兄弟姐妹,您怎么能赶属下走?” “你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本王当着众人的面,细数给你听?” “我……我、我做了什么?”花娆突然苦笑,“呵,呵呵!哈哈哈……不!说到底,您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花娆目露凶狠,不甘、不服! “属下不过当众与她呛声几句,您就护她至此?您就不怕伤了门下兄弟姐妹的心!” “花娆!”漠苍岚陡然加重语气,面上显出真正的狠意。 他抬步上前,一步一步逼近花娆:“秋猎之时,是谁以射中白梅花鹿为由,将一众世家女引入深山老林!” 立刻,花娆双目瞪圆,下颌颤动,再无言语。 漠苍岚的气势大盛,带着冰冷的血腥之气,须臾席卷全场。 “皇上为了救人,深夜潜入密林,惊扰到狼群。恶狼将皇上的右臂撕裂,伤及筋骨!待日后伤势痊愈,右臂气力也仅能恢复五成!” “花娆,你所为恶行伤至皇上龙体,你还有胆在本王面前振振有词?是不是本王对你多年宽容,才纵你如此嚣狂!” 当漠苍岚走至花娆面前,花娆已然浑身战栗,无法忍住,看向漠苍岚的目光里也再无爱慕讨好,唯有惊惧。 “我、我不是想要害皇上!真的不是!主子,您相信属下,属下真的没有谋害皇上之心。属下只是、只是……” “你只是想要谋害宰相膝下的次女和独子罢了。”漠苍岚替花娆说。 花娆一震,难以回应。欲要垂头躲避主子狠厉的目光,却被漠苍岚一把死死掐住下颌,用力捏起。 “宰相的次女与公子与你何愁何怨,竟能惹你亲自动手谋害?难道你不知傅容辰已拜本王为师,难道你不知他二人的长姐与本王,是何关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