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块,冻得她猛然睁眼,清醒过来。 天色蒙蒙亮,不知是清晨还是将要入夜。周围笼罩着一层寒雾,身体下面躺着的土壤又阴冷又潮湿,这里简直就像是阴曹地府。 侧首一看,身边躺着的人赫然是漠苍岚。 傅思滢心头一跳,怪不得这么冷。 她赶忙起身想要躲漠苍岚远些,这一动,遍体生疼。 “嘶……”腰背处的三道大伤口让她的上半身无论做出什么姿势,都会痛得她呲牙咧嘴,倒吸冷气。 无奈之下,她只有伸手试图去推身旁的漠苍岚:“漠苍……嘶!” 漠苍岚浑身僵硬,仿若真的被冻住一般,连人的身体肉感都不复存在,变成一块冰。 瞬间,傅思滢骇然,不惧寒凉、不惧伤口疼痛,大力猛烈地去推他:“漠苍岚!漠苍岚!你醒醒,你不会死了吧!漠苍岚,醒醒!” 漠苍岚纹丝不动。 忍住痛彻骨髓,傅思滢艰难从地上坐起。这一坐起来,才看到漠苍岚的另外一边还躺着白倾羽。 她喊得这么大声,白倾羽也毫无反应,显然和漠苍岚一样是不知死活! 这二人生死不知,把傅思滢吓得快要魂飞魄散。她怔怔望着白倾羽、再看看漠苍岚,片刻,哀嚎痛呼:“你们俩这是干嘛呀!” 明明是落崖救她,怎么反倒是弄得他们自己不知死活? 傅思滢急忙去探漠苍岚的呼吸,发现没有,再去听漠苍岚的心跳,发现也没有! 这下,彻底慌了。 “漠苍岚!” 她一边疼得直哭,一边忍痛爬动,挪到白倾羽的身边。伸手一摸,才发现白倾羽的衣裳又湿又冷。这种状况在崖底寒潭边不知趟多许久,情况一定很糟糕。 怀揣恐惧地小心去探白倾羽的呼吸,却手抖得厉害,根本无法感知呼吸的存在。 她只好将耳朵贴在白倾羽的胸膛上,屏气凝神好一会儿,直到听见白倾羽微弱又缓慢的心跳声后,才犹如得到救命稻草一样喜极而泣。 还好还好,白倾羽还活着!起码比漠苍岚顽强! 犹如有了奋斗的动力,傅思滢咬牙从裙摆撕下几条布条,草草缠住腰背处的伤口。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挣扎站起,哪怕是佝偻着,也顽强开始到周围行走,寻找有用的东西。 傅思滢本来就没有火石火折子,就算是有,这里的木头也都是潮湿的,根本点不着。 她只能一趟又一趟从周围捡起大块一点的石头,往漠苍岚和白倾羽两个人的身边摆放。等放得足够多时,再费劲寻到一些灌木叶子铺到石头面上。 将一切准备妥当后,使出吃奶的劲儿将这两个人推到石头上去,好让他们脱离潮湿阴寒的土壤。 石头虽说也挺湿凉的,但总比这些差不多能要命的湿冷土壤要好。 干完这些活儿,傅思滢腰背处的伤口就又开始渗血。她赶忙不敢再动,靠在白倾羽的胳膊旁歇一会儿。 倒不是她觉得和白倾羽亲近,所以要靠在白倾羽身上,而是她根本不敢去靠漠苍岚啊! 试探地朝漠苍岚的手背上哈出几口热气,再一摸,照样是硬邦邦冷飕飕的,可称热气绝死之地。 想了一会儿,认为救漠苍岚的机会不大,傅思滢就开始专心救治白倾羽。 没别的法子,全靠搓揉和哈热气。 忍住羞耻,上手隔着衣服开始给白倾羽搓胳膊搓腿、搓前胸搓后背,力求将他搓得火热起来。哈完两只手后,再凑脑袋到他的脖颈处,给他哈脖子。 想法很简单,要害部位。 直到她浑身无力、自认体内的热气都哈完后,已经过了不知多久。之前蒙蒙亮的天色开始转黑,傅思滢这才晓得是要入夜,不由得更为恐惧。 好在,白倾羽的呼吸渐强,胸膛内的心跳也渐渐有力,她紧张地伸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搓揉敲打。 “醒醒啊醒醒啊,白倾羽,别死、别死,醒一醒,求求你了,白倾羽。” 她从来没有这么诚心地希望白倾羽能睁开眼看她。 正屏气凝神地叫魂时,忽然心头一抖,危机感顿生。后背仿佛被什么视线盯上,不寒而栗,何况她本就寒得直抖。 野、野兽? 不!这种地方,应、应该是……毒蛇?! 傅思滢面色苍白,大大咽下一嘴口水,僵硬着身体摸到石头子捏在两个手掌心里。 常言都说蛇眼神不济,只要人不动,蛇就不咬人,所以她也不敢动。 然而僵持了好一会儿,也未觉危险消失。而且没等到蛇走,反而等到了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