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滢跟随李氏进入白倾羽的客房。她头戴帷帽,视线可以放肆地打量白倾羽客房中的布置摆放。 东西两边被阳光大片铺满屋子,南北稍显阴暗。可无论是光明还是阴暗,他的物件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昨晚那把飞射而出将花娆的脸颊划破口子的折扇,正躺在桌上,毫不起眼。 李氏在与白倾羽客套,无非是问点白倾羽的身份来历,显示点若是白倾羽有需要、傅家可以帮忙的回报之意。 “夫人不必在意,在下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夫人道一句谢足矣。” 傅思滢能看出白倾羽是真的毫不在意,得到李氏的道谢他也并不放在心上,而且……不知为何,傅思滢总觉得这个白倾羽不是很想与她的母亲多做交谈。 一个前来皇城寻前途的江南名士,凭什么冷漠宰相夫人? 傅思滢特意放软声音,以避免被白倾羽听出熟悉感:“娘,我看白公子是正直之士,公子嫉恶如仇、仗义相助,与那些贪图回报之人不一样的。咱们真挚道谢,就足够了。” 她的话立刻引得白倾羽注视。白倾羽看她一眼,露出一点欣赏的笑意,轻轻点头:“傅小姐所言极是。” 他欣赏干脆大方,不喜虚伪客套。 白倾羽的嘴角浅笑让他整个人带上了些许风流倜傥的味道,傅思滢盯着看。蓦然,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也无意识地跟着一起勾起,她急忙收紧。 李氏见白倾羽是真的不在意回报虚礼,也就郑重道谢提出告辞。 母女二人正要走,只听从门外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很快,就有数人出现在房门外。 “芝玉公子,您昨晚没事吧!” 看到来人,傅思滢倏地眼眶一紧,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口中的芝玉公子是谁? 只见白倾羽面向户部侍郎,不卑不亢地一个拱手:“劳烦洛大人挂念,出事的并不是在下。” 户部侍郎认出一同站在屋内的是宰相夫人,立即与李氏互相道好。 又说:“皇上在慕王府传召芝玉公子面圣,夫人若是无事,下官这就请芝玉公子前去慕王府了。” 李氏应是。 没想到这个白倾羽竟然能入皇上的眼,甚至都由户部侍郎亲自来请,傅思滢忽然道:“晚辈也正巧要去慕王府,不知洛大人能否载晚辈一程?” 户部侍郎自然不会拒绝。 与母亲道别,傅思滢与白倾羽一起随户部侍郎前去慕王府。 户部侍郎来接白倾羽,本是乘着一辆马车,但多了一个傅思滢,这男女有别就不好同乘一车。 白倾羽会骑马,直言能骑马前去慕王府。户部侍郎则有点尴尬,因为他不会骑马只会骑驴,而眼下并没有驴。 傅思滢也不矫情:“晚辈会骑马,洛大人不用担心。” 户部侍郎是长辈,与户部侍郎同乘一车也可以,但傅思滢更想靠近白倾羽,多多探探白倾羽的底。 此人昨晚将她一军,直言她是毒妇,着实让她心情不快。 户部侍郎还有犹疑,傅思滢浅浅笑了两声:“这不是跟着白公子么?听说白公子功夫很俊,定然不会眼看我遇到危险,对吧?”后半句是扭头看向白倾羽问的。 白倾羽哪怕看不见傅思滢的脸,也能感受到她的信任。他点头:“自然。” 见状,户部侍郎便应了。 前去慕王府的路上,傅思滢一直和白倾羽骑马并行。而白倾羽也果然处处照顾她,时时提醒她小心。 “洛大人为何称呼公子为‘芝玉公子’呢?”傅思滢问。 白倾羽回答得轻描淡写:“家乡同伴抬爱,戏称罢了。” “芝兰玉树,这可不像是戏称,在我看来,白公子也的确配得上这个美名。”傅思滢毫不吝啬地夸赞。 “傅小姐谬赞。” 一路上,傅思滢与白倾羽聊了许多。能隐约察觉到白倾羽的刻意冷淡,她存心与他套近乎,捧人的话说起来连成串,真挚自然,没人能对她的亲近维持冷拒。 很快,便笑声连连。 女子清脆又带点莫名韵味的笑声围绕在周身,连带着这条道路都宛若鲜花铺就。 得知白倾羽是皇上在南巡时被赏识的,前不久得到皇上召入皇城的旨意,傅思滢更是语气欣然:“皇上慧眼识珠,白公子的前途日后定然一片光明。” 白倾羽蓦然转头看她一眼,神色有些复杂地低声道了句“但愿吧”。 傅思滢没有遗漏他难掩忧色的复杂神情。 他说是奉旨,可傅思滢在早上听孙丹说若不是因为昨晚之事,没人知道白倾羽来到皇城。 可见,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