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年(二十二) 餐厅里的两人都沉默不语,自顾自地吃着精致餐碟里的牛排,不知道卫生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一个低头机械的摆弄刀叉,一个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直到服务员弯着腰身前来传话,说卫生间里的两位姑娘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了,让二位尽情享用晚餐。后面一句是他自己加的,这样漂亮的话往往能换来不菲的小费,何乐而不为呢。许经业大手一挥,从西装的内里抽出了张钞票,阔绰又气派,拿捏住了富家子弟的优越感。 等着服务员走后当着徐经年的面,横过带着金灿灿的手表的手臂拿过了苏曦没喝完的红酒,放在鼻尖闻了闻,似乎有Omega的香气,迷人又勾魂,加上红酒的醇厚,更是让许经业像个瘾君子一样,他浅浅的呷了一口酒,沿着苏曦的红唇印,露出了饕餮满足的神情,许经年是满是恶心,强忍着不适,心下好奇苏曦会去哪,她了解这位好朋友,太反常了。 “下人说你换香包了,看来是梨花香,真是太素了。” 许经业好似嫌弃的掩了掩鼻峰,他就是喜欢玫瑰的妖冶浓郁。 “只是换了个包而已。” 只是换了个香包而已何必小题大做,处处传话,这香包不过才换了两日的光景。 许经年口吻淡淡的,对于许经业的挑衅,绵里藏针已经习惯了, “等我和苏曦回来,我们也该订婚了。” 苏曦她是必定要带走的,这一步棋她少谁也不可以少苏曦,许经年摸着身上的香包,按着里面的小铃铛,微笑着看着翩翩起舞的小提琴演奏家,眼里有了些算计。 “也许用不了多久!” 她不用看许经业脸上的乌云密布,动了动耳朵,就可以知道许经业在灌了一大口红酒,囫囵吞枣。 “到时候还请大哥做个证婚人。” 许经年继续刺激许经业,脸上始终噙着得体的笑,招了招手换来服务员, “麻烦帮我们把红酒撤下去,有些浊了,换成香槟吧,大哥应该喜欢的,是吧?” 话里有话,许经年尾指勾了勾耳鬓的碎发,优雅又动人,举手投足间无意散发出安神的草药味,她歪着头询问紧紧捏着高脚杯的许经业,嘴角勾着弧度,看戏一般。 一盘棋要么是黑子赢要么是白子胜,从来不会和局,这是许经年从小知道的,更是深深体会的,入局就不要妄想全身而退,她要他入局。 “等你回来再说吧。” 许经业冷着脸,声音冷漠,阴狠的眼光看着小提琴演奏家,许经年能不能回来,有没有命回来都是他说了算,环溪环溪,环住的是溪还是人谁也说不准。 “我和苏曦会回来的,大哥慢用,失陪了。” 禾杆黄色的香槟上面漂浮着细腻绵密的气泡,这酒澄清透明,许经年喝完一杯后,觉得回味不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入杯立刻就有洁白的泡沫,泡沫不断地从杯底向上翻涌,持续不息,心情愉悦的看着泡沫,觉得人生真有意思,却也不贪杯,用方巾擦了擦淡白的唇,勾着笑,微微颔首径直离开,携着自带的体香。门外的石龙石虎和翠荷立刻上前接应,主仆几人没入车水马龙里。 放在许经业面前的酒分毫未动,他目视着她们一群人离开的背影,觉得碍眼至极,咬紧了下颌,脸颊上的肌肉绷绷的紧紧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什么东西!” 他皱起了剑眉,所有的不悦都表露在了行动上,直接啐掉了香槟,酸涩古怪,马尿一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