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箱子,下楼时,动作稍慢,落后了几步。 正午太阳正盛,她抱着最后一个小书箱下了电梯,走出门栋。 一抬眼,猝不及防,看见站在树下的男人。 树影婆娑,破碎的光斑,在脚边掉满地。 男人肩宽腿长,身姿笔挺立在那儿,微垂着眼看手机,等人,像春日里一幅画卷。 温盏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下一秒,他若有所觉,撩起眼皮。 深邃的目光穿过浓密树荫,与她相撞。 然后,商行舟大跨步走过来,低声:“我来拿。” 他的气息一触即离,温盏手中一轻。 和煦的春日,两人并肩往门口走。 小区里人不多,温盏租的是高校博士居,很幽静,路边幽绿的灌木丛中,时不时蹿过一两只肥猫。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商行舟嘴角微扯,笑得很张扬:“靠军人的直觉。” 他掩蔽能力还不错。 上次把她放在路口之后,一路跟着她回家,她一路都没发现。 温盏点点头:“喔。” 兴趣缺缺,似乎也并不是很好奇。 但商行舟望着她,视线落在她白皙的后脖颈,再也没移开。 走到小区门口,搬家师傅的小面包车静静等在树下。 她拉开车门坐上去,商行舟紧随其后,故作随意地问:“怎么突然搬家?” “房子到期了。”温盏低头扣安全带,“正好换个地方住。” “所以,你今天早上忽然离开,是因为约了人?”商行舟把箱子放好,漫不经心道,“怎么不叫我一起。” 温盏奇怪:“没有啊,你不是走了吗?我看你走了,我才走的。” 商行舟微顿,忽然反应过来。 小面包车气息不太好闻,窗户开得很大,风吹进来,他微眯起眼,心头却很轻盈。 忍不住,轻笑了声。 温盏:“?” 温盏:“你笑什么。” 商行舟轻咳:“没。” 他收回目光,看着她,低声:“我没走,我有点事,中途离开了一下。我下次出门,一定提前跟你说一声,行吗?” 温盏心头猛地漏跳一拍,忽然晃了下神。 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个人。 老喜欢把她放在腿上,手不老实,惹她不高兴了,就抵着她额头,哑着嗓子哄:“好不好啊,盏盏?” 撒娇似的。 车内静默,春风充盈。 温盏手指蜷曲又放松,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似乎有温度的视线,一直到下车,都没有消失。 - 温盏新房子也离公司不远。 须臾抵达目的地,师傅的推车放不下了,还剩一个纸箱。 商行舟稍稍挽起衬衫袖子:“我来。” 他个子很高,小臂裸.露在外,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张力冲击视觉。 这箱全是书,不大,但沉。 温盏探头探脑,不太放心:“你拿得动吗?” 商行舟瞥她一眼,笑意从眼角滚过。 他把纸箱挪到单手,伸出另一只手,慵懒地朝她发出邀请:“试试?” 温盏没懂:“嗯?” 他哑声:“我还能单手再抱一个你,放肩膀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