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盏。”商行舟离她也很近,几乎情难自禁地,心头的小火苗又窜起来。 他沉声,“转过来,你看着我说。” 温盏眼眶忽然热了下,被她用力压下去。 那种难过的情绪,又漂浮起来。 “好。”她转过来,仍然不与他对视,讷讷,“说什么。” 他冷声:“说说你这几天在做什么,跨年夜那晚,为什么不高兴。” 商行舟难得地,有点后知后觉。 直到现在才敢完全肯定,她那天不高兴,竟然跟他也有关系。 跨年夜两人分开时,她就那么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没有跟他说再见,也不说新年快乐。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本来打算六号或者七号再回来,想来想去,忍不住,又改签了一次机票。 今天就回来了。 可是他回来了,温盏还是不搭理他。 “跨年夜那天不高兴,是因为被人锁小黑屋了。”空气静默几秒,温盏语气很平静,轻声,“我小时候也被人锁过,没吃的,被饿了很久。所以后来,再遇到这种情况,总是觉得饿。” 商行舟微怔,动作一滞。 他抬起手,想摸摸她,又收回去。 低沉的嗓音放缓了一点:“可元旦时费元嘉他们跟你道过歉了,道过歉后,你还是不高兴。” 温盏又想到那个被他挂断的电话。 她忽然有些抗拒,不想再说下去:“因为奶奶来我家,翻出了我中学时的旧文具盒。”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我是真的,一直都不太聪明。” 她好像不能很明确地感知到,某人是否喜欢自己。 陆灿关注商行舟,就觉得他跟温盏般配; 涂初初几次三番得到商行舟的帮助,就觉得这个哥哥人挺不错。 但生活中,温跟商行舟真正的交集,明明也没那么多。 是她判断失误,才以为两个人真的能有什么。 试卷只剩两道大题,温盏鼻子发酸,坐在这里写不下去。 她扣上笔,起身,瓮声:“我换个地方写。” 刚站起来,被商行舟拉住手腕,一把拽回去。 少年声音清冷,耐心濒临告罄:“话没说完,你去哪。” 温盏一个趔趄,退后一步,撞在他身上。 海盐气息铺天盖地。 他胳膊上的肌肉有点硬硬的,撞得她想哭。 商行舟撩起眼皮,看过来,嗓音懒怠:“现在就跑,你体育期末考打算怎么办?” 温盏挣了下,挣不脱,有点急了:“我也可以不要这部分学分。” 连这都不要了。 商行舟心里浮起微小的烦躁,语气一刹那变得冷淡:“燕子你也不要了?” “那个……”温盏憋红脖颈,“那个本来也不是你的,你放回去不就行了。” 她还在挣扎。 非常想摆脱他的样子。 商行舟心头的小火苗被风吹盛,他抵了抵腮,压低嗓音,不管不顾一样:“学分不要了,燕子不要了,那我呢?温盏,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温盏感觉有很多人在看他们。 虽然,大概率,也听不见他们对话。 但她不想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一直跟他拉拉扯扯。 明明就是没什么关系的人。 她声音几乎浮起哭腔:“跟我没关系,你不要问我。” 说完,她用力推开他的胳膊。 商行舟后退半步,又感觉她重心不稳,下意识伸另一只手,想扶她。 空气中传出脆响。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