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描述得不差,于是开诚布公道:“我乃曹先生的挚友,受他所托,来此寻访游老先生。” 那老者呵呵一下:“普天下的曹先生太多,不过这个时节,能来此寻找游先生的曹先生,却应该只有一个……不过我听说他已经不在了,你是受了了孤魂的嘱托,才来这里寻我的?” 韩临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请一旁的侍从递给了老者。这信是曹盛所写,信内陈平了自己的处境,还有裘振欺世盗名的行径,还有逆女背叛,也希望老先生与其他慷慨的豪绅不要再被裘振蒙蔽,也莫要再支助他了。 这位游先生并没有伸手接信,只是就着侍卫的手扫了几眼信的内容,然后便不感兴趣地移开了目光,平和道:“看来,你认识的曹先生和我认识的曹先生并非同一人,我更不认识什么游山樾,公子请回吧。” 他先前还没有不认的意思,不知为何,看了信却突然改口。 苏落云却开口说道:“方才我夫君只是说寻访游老先生,并没有说出名姓。你若不是,为何能说出‘游山樾’这个名字?” 第85章 那老先生一滞,仔细回想之前的对话,好像真如这漂亮女娃子说的,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可他还不想认,干笑道:“惠城姓游的,似乎就那么一位,难道我猜得也不行?” 苏落云见这老者不认账,便又笑着道:“我们要找的游先生,是惠城茂祥钱庄的东家,茂祥钱庄财大气粗。我之前去了惠城,曾经嗅闻到钱庄里有股子淡淡龙涎香的味道,跟您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说明您曾经去过茂祥钱庄,而且呆着的时间不短,以至于人走之后,仍有余香。若是一般客人,无需在钱庄停留太久。您大约跟钱庄关系匪浅,又怎么会不认识茂祥钱庄的大当家呢?” 那位干瘦的老者听了这话,不由得抬眼看了她一眼,挑着花白的眉毛道:“你居然能闻香识人,倒也有本事。不过去钱庄的人多了,难道坐一会就都成东家了?” 苏落云又道:“听闻游老先生的儿子,患有痨病。而您的身上除了龙涎香,还有鼠牙草的味道。这鼠牙草是治疗肺痨不可少之药……同时兼备两种味道的人,凤毛麟角。不会是有这么多的巧合吧?” 韩临风瞟了他的断指又道:“游先生当年为了戒赌,曾自断右手的手指,不巧先生您似乎也没有小指……” 老者这次仰天长笑:“没想到老朽竟然满身破绽,就算扮成渔翁也蒙骗不了明眼人!” 他再次抬眼打量了这一对璧人,也不再抵赖,只是望向韩临风:“敢问这位公子是哪个府上的?” 韩临风沉吟了一下,并不打算公开自己的身份,便抱拳道:“在下姓韩,是曹先生的义弟。” 那老者眯眼看着他,突然干笑出声:“你摸了我的底儿,我也摸了你的底儿。你是北镇王世子,圣德先帝的后人。”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位老先生大约是看到了韩临风在钱庄里露出了曹盛的银票子,便迅速摸了他的底儿。 韩临风心知游山樾的眼线遍布,人脉很广,他倒是坦然承认:“正是!” 这次老者没有再赶人,而是指了指湖岸边一处画舫道:“正好我也要吃午饭了,二位可否愿意抽空,与老朽共饮一杯?” 韩临风并没有立刻答应。 不过游山樾心知他的顾忌,只讪笑道:“尊驾不是在镜湖四周排布了许多暗哨了吗?难道是怕老朽捣烂了船,淹死二位?我虽然不是皇亲国戚,可是这条老命却比许多落魄门户的子弟要值钱多了!放心,我可不会舍了自己去害人!” 他这话说得极尽嘲讽,奚落韩临风这样的落魄旁宗,还不如富可敌国的商人值钱。 换成一般人,早就闻言色变,咬牙翻脸了。 可是韩临风听了却坦然一笑:“游先生言之有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过先生的招待了……” 说完,他松开落云的手,显然是想将她留下,免得落入险境。 可是落云却不撒手,低声道:“我也要去。” 难道韩临风将她留下,她就能心安? 与其在岸上忐忑,还不如同去呢! 韩临风也知道这妮子若上来执拗劲儿,也不好说服,不过他直觉得问题不大,便带着落云一起上了那画舫。 游山樾既然知道自己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