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那靠着吃妻族软饭发家的父亲都不能免俗,不但养了丁氏这个外室,就算将丁氏扶正之后,这房里也有一两个通房的丫鬟,连丁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没有扶成小妾,可她们这些做儿女的都是心里清楚。 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尚且如此,尊贵如世子,又怎么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不敢,也不想期许这种空中楼阁。世子待她如今浓情蜜意是不假,可情总有转淡时。 若投入太多妄念,会不会像母亲那般,情梦破灭时,伤心得身子也衰败下来,早早离了人世? 这么想来,她的心里一时也酸酸甜甜,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只能低头道:“那你要我怎样?跟你哭闹,不许你纳妾?京城景安公府的儿媳妇倒是个心气高的,将夫君的通房侍妾都遣走了。结果又是怎样?不光自己成了诸多夫人嘴里的悍妇笑柄,就连婆婆都申斥她善妒无德,不懂体谅丈夫。最后竟然将她给赶回了娘家反省去了。满京城的人,可没有夸她对丈夫用情至深的……” 韩临风扯了扯她的头发:“你若是想,怎么找不出冠冕堂皇的借口?比如我在陛下面前都许下诳言,说五年内不纳妾了。你完全可以凭着这点劝住我。你可比景安公府的儿媳妇奸猾多了,若也善妒,定然能做得不显山露水,让人挑剔不出道理。再说了,府外人还说我的腰肾不好呢!你若体谅丈夫,岂能再往府里招妖精来吸我精血?” 苏落云这下彻底被他的歪理给气笑了——从没见过有人会替媳妇出主意,如何阻止自己纳妾的! “合计着你千方百计诓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让我顶着妒妇的嘴脸,保护好你的腰子?” 韩临风一把抱起了她:“错了,是为了采阳补阴,将好东西都留下来,好好贴补你这小妖精的身子!” 说着,他一把抱起了她,入了锦帐软床。 他先前也是被她气傻了,打沙包哪有贴补小狐狸精有意思? 她想将自己踹给旁人,他偏要将给她撑饱了! 他离府多日,一会可以将积攒的滔滔洪水全都好好贴补了她。 待得她被滋补得喘不过气,睁不开眼的时候,韩临风才贴着她的脸颊和脖颈,缓缓低沉道:“就算你再能干,也并非我的幕僚,不必身先士卒,鞠躬尽瘁。要知道,只有你好好的,我才心安。以后再遇到此情形,你一定要远远避开,等我回来处置就是了……我说纳妾都是气你的话,你若再当真,不如直接用刀子剜我的心,来得更痛快些……” 落云屏住了呼吸,她也知道他下午时打漏了沙袋的事情,难道他是因为自己没有吃醋,而生了这么大的气? 她慢慢贴在了他的胸膛前,安静谛听他的心跳,低低问:“可你是世子,难道以后一个通房侍妾都不要?许这样的誓愿,是不是有些不切实际?” 韩临风低沉一笑:“我又不是皇帝,非得三宫六院,选入一堆妃子安抚世家大族。一个乡野落魄世子,这辈子,只你一个就够了,难道你会让我吃不饱?” 苏落云慢慢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腰,微微笑道:“好,既然这样,你可别怪以后府里没有好看养眼的娇花……” 世子爷不想再听她说气人的话,决定按照刚才的吃法再来一遍,于是红被一蒙,便要收拾小妖精了。 一时间房里笑声不断…… 不过第二天晨起时,香草准备给当大姑娘拿衣服,打开衣服箱子,突然“哎哟”一声。 落云不明所以,问她怎么了? 香草哭丧着脸道:“大姑娘,房里遭贼了,这些衣服夹层……怎么都被人剪开了?里面的银票子也不见了?” 落云愣了一下,趿拉着鞋子也过去摸索。 岂止银票不见了,连枕头芯里的金条都被人给抽走了! 等世子晨练回来,落云问他,是不是动了她的私房钱? 韩临风淡然道:“把钱藏衣服里风水不好,我都取出来了。” 落云又被他整无语了,纳闷道:“哪个算命先生说的,还管女子的私房钱藏哪?怎么个风水不好法?” 韩临风脸不红心不跳地喝了一口茶,干脆道:“这么藏,衣服爱破!” 就在这时,屋外有人传话,说是王妃请世子妃过去说话。 韩临风听了沉吟一下,对她道:“你先过去,我随后给你解围去。” 落云笑道:“哪用你解围?不过是气还没顺,接着训话,说上两句就好了。我既然当不了你的门客幕僚,自然要挑拣轻巧的,可不会再去主动点火捻子了……” 不过等落云去见了王妃,才发现,原来要点火捻子的,是自己的这位便宜婆婆。 宗王妃垂眸听了苏落云再次恳切地跟她赔不是后,倒是心平气和道:“我这般年岁,犯不着跟你们小辈真心实意地置气。昨天风儿不也说了,那军营里的事儿干系重大,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能参合的。你做黑脸替我回绝了,我该感激你才是。” 王妃这话说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