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笺如同看到救命的稻草连忙过去。田妈妈递给了她一个小行囊道:“我的老乡在临县开了个药铺,有十几亩药田,须得有个可靠的人看顾着院落。那里很清静,你若愿意,便去那帮帮她,吃住也算有了地方……你如今月份也算还好,到了那里,会有相宜的郎中替你想法子,端看你是想不想留这孩子……不过这都是后话,二姑娘若愿意,便上车吧。” 彩笺这辈子已经习惯了别人给她出主意。如今父母都依靠不得,听了田妈妈这么说,却不去想其中的利弊,只觉得如释重负。 她的头脑不算聪慧,唯有针线一类动手的活计很灵,至于其他的事情,到了那里安顿下来再说。 待以后,她得了丁家的赔偿银子,最起码能在乡下买上屋宅和田地。丁家当初收刮了苏家不少的油水,这些银子,他们出得起。 所以彩笺抹了抹眼泪,叫上鸣蝉和喜鹊,毫不犹豫地上了马车。田妈妈都没想到她能这么痛快地上马车。 这要是个拐子,真是轻轻松松就将这无脑的给拐走了,摇头叹气之后,田妈妈吩咐车夫启程,马车一路而去。 待苏鸿蒙回家醒过神来,准备将苏彩笺先送到庙庵里时,却发现苏彩笺并没有回租来的院子,已经带着两个丫鬟,不知去向…… 这寻常人家的家事难断,那么帝王家的家事就更加难断了。 因为前些日子的在宫里的遭遇,苏落云也一直挂心着宫里的风向。 韩临风也说,陛下最近依旧噩梦不断,精神萎靡,御医也说不好陛下会不会好转。 而六皇子和九皇子的皇位之争,显然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若是连皇后都已经下场,那么随后必定还要有更大的动作。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就连苏落云这样的京城散仙都被差一点卷入谋害皇嗣的罪名里,可见京城已经是危墙之下,很难自保其身。 如今的皇后能稳固后位,自然是朝前有脸面,宫中有势力。 而琼贵妃这边被频频打脸,狗急跳墙,谁也不知道恒王和瑞王这场皇位之争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至于六皇子,最近又开始春风得意,因为琼妃的兄长临阵脱逃被斩首,着实震慑了琼贵妃一党。 如今许多军权上的事情,也移回了六皇子的手里。 陛下虽然心内偏爱老九,但是边关战火频起,实在不是招惹长溪王家的时候。于是六皇子岌岌可危的地位又变得安稳了许多。 这两日,他在兵部与诸位大人商议着前线筹备军粮,外加补选些驻守城池的将军人选。 就在这时,他的亲信送来密报。 恒王的幕僚看过后,与他商议:“前线来报,叛军已经开始率军逼近嘉勇州。现在叛军势头太盛,若是硬碰硬,只怕主力有所折损。王昀上将军的意思是,以嘉永州为线,利用湍河之水的天险,将叛军暂时隔离开。只是……王昀将军现在掌管经州、嘉勇州两处要塞。现在嘉勇州是注定守不住的,从王昀将军手里丢了的话……只怕琼贵妃那边要借此大做文章。” 六皇子也知道,现在那叛军小将裘振一路攻城,势如破竹。 如此情况下,王昀若是与他相争,虽然也能胜,但是手里的兵马必定折损大半。王家如今在朝堂站稳脚跟的资本,就是手里兵马。 嘉勇州失利,正好可以调配别处兵马前去消耗。而王昀就可以避开叛军的锋芒,待得两厢消耗得差不多了。王昀便可上去渔翁得利,既收复了失地,又可以一家独大。 一句话,就是王昀舍不得自己经营多年的家底。 若为了叛军折损兵力,未免因小失大,乱了王家在朝廷的阵脚。为今之计,就是舍弃嘉勇州,再利用天堑,退居经州,便可以一当十,保存兵力,轻松固守了。 可是要丢弃嘉勇州,便必须有个正经的名目,不然在朝堂上便要给有心人提供靶子了…… 心思流转间,幕僚小声道:“最近军粮筹备甚是紧张,不如寻个替罪羊,只要供应不上粮草,王昀上将军就不得不弃车保帅,到时候拿了运粮官祭天就是了。” 六皇子觉得此计可行,可是要谁来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