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献之一路笑着赶往正厅,叶枝桥见他来了,将茶杯放在桌上,笑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果不其然,王献之一边摇着头,一边笑道,“哎呀,我实在是拿我那个闺女没有办法啊,她跟我说非叶俊生不嫁,你说说这事……” 叶枝桥听罢,笑着站起身,走过去,握住了王献之的手,“如此甚好,我家生儿昨儿也跟我说,非王家小姐不娶。” 两个年近半百的男人相视一笑。 “对了。”王献之脸上的笑容忽然停住,一脸凝重的看向叶枝桥,“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枝桥收回手,双手背在身后,也不说话,一眨不眨的看着王献之。 王献之舔了舔唇,偷偷的睨了眼叶枝桥,才搓着双手说,“不知,我可否能面见一下太子殿下?” 这事,就算王献之不提,叶枝桥都已经知道,只要他答应了婚事,那么,就是倒戈到夏钧尧这一边,现在见他这样主动,叶枝桥也不端着,单手拉住他的手,就朝着门外走去,“我领你前去。” 那边,王献之才出门,王盈盈就跟在他的身后,站在旁边偷偷的听着他们的话,特别是听见叶枝桥那句叶俊生说非她不娶,她这心里甜的跟蜜一样。 叶枝桥将王献之亲自带进了太子府,面见夏钧尧。 王献之一见到夏钧尧,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双手捧到夏钧尧的面前,“太子殿下,这是这几年工部的账本……” 睨了眼夏钧尧的脸色,他顿了顿,“当然,这是另外一份账本,而不是工部做的账,是我自己做的账。” 夏钧尧抬眸看了眼叶枝桥,见叶枝桥只是但笑不语,心里也在纳闷,这王献之怎会突然倒戈于他。 接过账本翻开,夏钧尧看着上面的账,眉一下拧了起来。 王献之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这上面是这些年魏经年利用各个项目收敛的钱财,虽然……我,我也占了一些份利,但我愿意全部交出来上交给国库,希望太子殿下能念在我举报魏经年有功的份上,对我宽容处置。” “呵……”夏钧尧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一声,将账本合上放在一边,他站起身,亲自将王献之扶了起来,“王大人,人之在世,孰能无过,你竟然愿意交出贪污的钱,又举报了朝廷最大的蛀虫魏经年,本太子又如何会降罪于你?” 王献之这一直吊起的心总算安全落地,这时候,他忽然想起王盈盈说的那句话,他只要拿出投靠夏钧尧的诚意和决心,夏钧尧又怎可不护着他? 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本来我之前就很想举报那魏经年,只是……奈何魏经年这些年在朝廷里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为了自保,我不得不……” 夏钧尧了然的笑了笑,“本太子知道。” 转身坐回主位上,夏钧尧端起茶杯,送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那为何现在你有勇气举报魏经年了?” “这个嘛……”王献之转头看了叶枝桥一眼,搓着双手笑了起来,“因为我与太傅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所以……嘿嘿……” 夏钧尧倏然抬起眼眸,看向叶枝桥,见叶枝桥对自己点点头,他心底倏然一沉,叶俊生……叶俊生怎么会? 王献之和叶枝桥走了之后,夏钧尧叫了七月,“把叶俊生找来。” 七月抬起眼眸看了夏钧尧一眼,用力的抿了抿唇,便退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叶俊生出现在太子府门口。 看着这个高耸的大门,叶俊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曾经,他和叶卿尧是亲兄弟,每天同吃同住,他所有的心事都会被叶卿尧看穿,他们无话不说,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 而现在,叶卿尧成了太子,住在这高高在上的太子府,他就是想见叶卿尧一面,都还要禀报,更别说,无缘无故的,他还不能随便来。 而这里还住着他最爱的女人,那个曾经为了他,熬夜做出护甲的女孩,现在的她,依然那么美,笑得那么甜,却……跟他再无关系。 “叶将军!”七月回头,催促道。 叶俊生淡漠的点了点头,抬脚跟着七月走了进去。 弯弯绕绕,七月将他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房门紧闭,七月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叶俊生上前一步,伸手推开了门,里面有些阴暗,可他还是眼尖的看见桌上摆放的两坛酒,他垂着眉,抬脚走了进去,身后,七月帮他把房门关上。 “来了。” 从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嗓音,叶俊生听得真切,这是只属于叶卿尧才有的声音。 他怔了一下,走进去。 夏钧尧穿着一身墨色的长袍,头发简单的束成了髻,像曾经一样的坐在书桌前,正抬眸看着他。 叶俊生立刻双手抱拳,恭敬的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夏钧尧放下手里的书,看着他淡笑,“今天这里没有太子,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