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 夏钧尧本来睡得就不沉,阮半夏第一声叫,他倏然睁开双眼,看着阮半夏捂着胸口疼得在床上打滚的样子,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夏夏……”翻身而起,他伸手将阮半夏一下抱进了怀里,看着阮半夏闭着眼睛,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的样子,他心疼的问,“哪里疼?” 阮半夏除了叫疼,别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夏钧尧看着她不停捂着胸口,心里一下了然,“是不是胸口疼?” “嘶……”阮半夏难忍的拧紧了眉,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胸口疼? 夏钧尧用力的呼了一口气,沉寂的双眸中现出焦急,“怎么个痛法?” 阮半夏咬了咬唇,轻声道,“绞痛,就像……有……无数……只……虫蚁在,在啃咬一样……” “哐”的一声,夏钧尧只觉头顶一道暗雷,直直的劈向了他,一瞬间的愣神,一瞬间的讶异后,夏钧尧冲着殿外大叫一声,“来人!” 几个宫女恭敬的走进来,夏钧尧把阮半夏轻轻的放在床上,沉声命令道,“服侍王妃更衣。” 更衣? 几个宫女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现在黑漆漆的,更衣干什么? 夏钧尧起身下床,见宫女还站着不动,他的火气骤然上升,暴怒的低吼,“还不快点!” “是!”几个宫女顿时吓得脖子都缩了起来,一股脑的朝着床边跑去,“王妃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 夏钧尧拿起自己的衣裳,果断快速的穿在身上,一边穿,一边叫着,“七月!” 七月从门口“咻”的一声飞了进来,抬头睨了眼一脸苍白的阮半夏,他抱拳躬身,“王爷。” “把紫月,明月和阮冬青叫上,现在回京!” “什么!?”七月愣了一下,“王……王爷,不是商定好半月后再动身吗?王妃娘娘这伤……” 夏钧尧穿好了衣裳,见七月这么多废话,爆喝一声,“快去!” “是!”七月再不敢多言,转身朝着殿外夜色中飞去…… 夏钧尧拿了一件厚披风回到床边,给阮半夏披上以后,他伸手将阮半夏一把抱起,“夏夏,别怕,我现在就去给你拿解药!” 解药? 什么解药? 阮半夏现在疼得真是恨不得拿头撞墙,死了才好,夏钧尧的话她只是听着,心里疑虑,却什么都问不出口,除了痛得忍不住的叫声,便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夏钧尧抱着阮半夏一路朝着宫门口跑去。 他到的时候,三月和阮冬青早已经等在了门口,他们并没有什么行李可以收拾,只是带了银子,备了四匹马和一辆马车,就这样心急的离开了宣城。 因为阮半夏的身体,他们速度也没敢太快,马车里,夏钧尧将阮半夏紧紧的抱在怀里。 阮半夏疼得时候,难忍的嘶叫,夏钧尧就用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虽然不能解毒,但……至少也是一种安慰。 阮半夏不疼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力气,只能躺在夏钧尧的怀里,半梦半醒。 “师傅……”阮半夏睡着了,突如其来的嘤咛了一声,她的手轻轻的抬起,被夏钧尧一把握住。 阮半夏就像忽然有了安慰一样,欣慰的叹了口气,“师傅……”她扁了扁嘴,小声的呢喃,“我想回去,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夏钧尧耳朵贴在阮半夏的唇边,将她这细小的声音一字不差的听在了耳里。 回去?是回哪去? 夏钧尧本欲出口问她,阮半夏沉沉的鼻息传来,已经沉睡过去。 她难得睡得这样沉,夏钧尧也不忍心弄醒她,只能将这些疑问留在心里,等到有时候时间再问。 三月骑着马走在前面,阮冬青驾着马车,跟在后面。 七月看了眼天色,忽然调转马头,走到后面,敲了敲马车的窗栏,见夏钧尧掀开窗帘,他便问,“王爷,天色已经暗了,前面就要进入边城,是否在城里留一夜?” 夏钧尧低头看了阮半夏愈发苍白的脸色一眼,点点头,“好,就去边城住一夜。” 到了边城县衙,那里已经被大祁的将军驻守,将军听士兵禀告是凌王驾到,赶紧走到门口迎接,“末将参见凌王。” 七月掀开车帘,夏钧尧抱着阮半夏走出来,看着地上跪着的将军,他沉声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