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来刚开始还“唔唔”的叫了两声,示意阮半夏把自己给放开,结果,看见她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开心的样子,他竟然咬着袜子也弯了弯唇角,就那样一脸无奈的笑盯着她。 阮半夏笑了一会儿,终于忍住了没再笑,她走过去,伸手拿掉了男人嘴里的袜子。 “呼……”男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着阮半夏手里的袜子,拧着眉摇摇头,“青公子还真是……” “青儿?”阮半夏怔了一下,“是青儿把你绑来的?” 男人垂下眼眸,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在家里看书,突然门被人一脚踢开,青公子和云公子当即冲进来,拿了一根绳子就把我给绑了,我心里纳闷,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问他们……”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估计是青公子嫌我太吵了,所以脱了鞋,就把袜子塞进了我的嘴里……” “噗……”阮半夏看着竹青脸上的表情,脑补着当时的画面,一个没忍住,又笑出了声,“哈哈……他们……他们……哎呀,我不行了……” 阮半夏双手叉腰又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眼角余光瞥到竹青那哀怨的小眼神,以及他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她忙忍了忍,转身帮他解手上的绳子。 想起那天阮冬青和邓青云说的那些话,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一边解着绳子,她一边低着头说,“这事真是对不住你了,只因为之前我跟他们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们竟然当真了……” 竹青低眉睨着阮半夏的侧脸,笑问,“什么玩笑话?” 阮半夏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她把绳子从竹青的手上解下来,然后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你……其实跟我相公长得很像,像到第一面见你的时候,我差点就把你认成了他。” “这样?”竹青从床上下来,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走到阮半夏的身边坐下,一手放在桌面上,半倚着桌看向她,“你相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相公?”阮半夏看着窗外的新月,笑得眯了眼睛,“他是一个举人,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十岁考上秀才,十四岁就考上举人,他不会烧饭,每一次进厨房都能让人崩溃,他还不爱吃甜食,喜欢喝茶,喝茶的时候从不吹飘在上面的茶叶,只是小口小口的抿着茶叶四周的茶水……” 竹青看着阮半夏那沉醉在回忆里的样子,轻轻的勾了勾唇,“你提到你相公的时候,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幸福的味道。” 阮半夏笑着抿了一下唇,侧眉睨了竹青一眼,“是啊,那段日子确实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竹青垂下眼眸,唇角勾出一抹会心的笑意,过了半刻,他才抬起眼眸,顺着阮半夏的目光朝着窗外望去,“夫人,既然那么想,为何不回去?” “嗯?”阮半夏愣了一下,明白竹青的意思以后,倏然转头,沉着脸色看向他,“你到底是谁?” 竹青淡然的看着窗外那一弯新月,笑着挑了挑唇,“竹青。” “不!”阮半夏拧紧眉,她总觉得这个竹青无论是容貌还是眼神,即便是动作都像极了叶卿尧,这天底下确实有长得相像之人,但……连眼神和形态气质都能这么像的,却不可能。 虽然她心里知道竹青肯定不是叶卿尧,但她现在总觉得竹青跟叶卿尧一定有什么关系! 他……绝对是故意接近她的! “竹青,你是凌王的人!?” 阮半夏这一句一半疑问,一半肯定,她确信,这个竹青绝对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竹青慢慢转过脸,看着阮半夏,温柔一笑,“我即是凌王,也不是凌王。” 阮半夏心底忽的一沉,眼眸微微的眯了一度,“什么意思?” 竹青低眉笑了一声,“在你未到京城之前,我就是凌王,在你到了京城之后,我再不是凌王,当你坠崖,夏钧尧伤心欲绝的时候,我便离开,独自来寻你。” 这话说的太玄妙了,阮半夏一时半会还笑话不了,但她知道,竹青这一次没有骗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竹青见阮半夏盯着自己不说话,便笑道,“如果京城里没有一个凌王坐镇,你觉得王爷能够在民间待那么多年而相安无事?” 阮半夏咬了咬唇,看着竹青的目光渐渐清明…… 竹青又笑,“当王爷被太傅从京城带走的那一刻,我便就是凌王,当王爷舍命救你之后,回到京城,我便只是竹青,我就像凌王的影子一样,他在时,我便见不得人,那一夜,你带着青公子和云公子离开之时,我便尾随你们之后,看着你们跳崖,我当时便下到山下,寻找你们的下落……” 所以……他是一路跟着阮半夏他们来到江南。 阮半夏一下就明白了竹青的话,她心底一沉,手在腿上倏然握紧,“那你告诉夏钧尧我在这里了?” 竹青摇摇头,“并没有。” 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