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哪里想到自己因为委屈而哭闹的话竟让阮建业这么想,她吓得两腿一软,突地一下跪在地上,哭着爬过去,抱住了阮建业的腿,伤心的哭了起来,“孩子他爹,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赶我走,我为你生了三个儿子,你怎么能说赶我,就赶我走呢?” 阮建业冷漠的瞪了薛氏一眼,将头转向了一边。 薛氏抬起头,见阮建业并不搭理自己,看了眼坐在旁边的阮富贵,又哭着跪走了两步,跪在阮富贵的身前,哭得身体都抖了起来,“爹,我真的从没有嫌弃过这个家,我只是想让我们一家人过得好点。” 阮半夏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看过去,“是啊,爷爷,大婶真是为了咱家好,才会把夏儿卖给叶大郎做妾,虽然这事不是很光彩,但是有银子啊!” 阮富贵气得胡子都立了起来,抬起脚对着薛氏的胸口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你个见钱眼开的死婆娘,简直把我们阮家的脸都丢尽了!” 他一下站起来,伸手恶狠狠的指着薛氏,“滚,滚回你的娘家去,老子倒是要看看,你娘家有多少钱,养着你顿顿吃干饭!” 薛氏被踢倒在地上,胸口疼得发慌,可听见阮富贵也要赶自己走,她吓得赶紧爬起来,抱住阮富贵的裤脚,鬼哭狼嚎起来,“爹,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大郎和他媳妇现在在县里做工,他媳妇马上就要生娃了啊,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赶我走呢?” 阮富贵气得一脚踢开薛氏,可也没再说要赶薛氏回娘家的话,毕竟阮家这里,确实是离不开薛氏。 阮半夏看见薛氏躲到一边不敢说话,独自抹眼泪的样子,心里冷笑,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阮富贵父子说让薛氏回娘家,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卖她给人做妾这件事,在他们心里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他们气,只是气薛氏这样不光彩的把她给卖了,阮家的面子挂不住而已! 她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几个大人,哀哀的叹了一口气,“爷爷,阮家就我这一个闺女,再过几年肯定是要嫁出去的,如果阮家的人都瞧不上夏儿,以后夏儿又怎么能嫁一个好婆家。” 阮富贵听着阮半夏的话,陷入了沉思,就连他们自己家都不把阮半夏当人看,日后,就算阮半夏嫁出去,别人自然也不会把阮半夏当人看。 再说,阮家三代,只出了阮半夏一个闺女,阮半夏死去的爹好歹也是一个秀才,这在外人眼里,阮半夏就跟一般穷人家里的闺女自然不一样,所以,阮半夏说不定还真的能嫁到大户人家去。 不说正妻,就是妾那也好的! 看阮富贵在想什么,阮半夏继续说,“爷爷,夏儿能不能不住猪圈?” 阮富贵倏然皱眉,抬起头看向阮半夏,语气不善,“那你想住哪?” 阮半夏心里早已有了筹谋,她淡笑,“家里的几间屋子哥哥们都已经住下了,大哥更是因为娶了大嫂,没地方住,所以才带着大嫂去县里做工,夏儿也不是不懂事的,夏儿不要那些屋子,夏儿就住柴棚就好了。” “什么?柴棚!?”薛氏本来还躲在角落里擦眼泪,听见阮半夏这话,瞬间跳了起来,嗓音尖细得让站在外面看好戏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柴棚我打算收拾出来给二郎做书房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住柴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