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后悔。 …… 晨光熹微之时,温初弦伴着谢灵玄一道起来,为他穿衣束发,送他远行。 夫妻俩平日在清晨时分独处,总是亲昵又似胶投漆的,今日却相顾无言,仿佛变成了例行公事。 谢灵玄今日一反常态地安分,没有轻薄她,甚至连一点笑影都不见,平日里他可是笑不释唇的。 这样的反常让温初弦忐忑不安,她今天要做一件大事,不想被他察觉,他这样冷淡正经,是不是已经提前知道什么了? 临走时,谢灵玄终于和她调笑了句,“娘子是不是很盼着我走?我走了,娘子就不用这般早起晚睡了,能轻松许多。” 虽是调笑的语气,言语间却深藏疏离,不似他一贯的缱绻狎昵。 温初弦道,“夫君这是说什么话。” 她斟酌着措辞,想再向他说些效忠的话,转念一想,罢了。 左右她马上要离开谢府了,以后和谢灵玄生死不见,她此刻连多看他一眼都嫌烦,便懒得卑躬屈膝地进一步向他谄媚。 谢灵玄等着,本指望她能情深款款地挽留他,见此,也便作罢。 “娘子答应了我,在家中好好等我的。” 他反过来,主动情深款款地挽留她,可挽断罗衣,却也似留不住的样子。 “……说谎,可不是乖孩子。” 温初弦颇为不自在,随口嗯了声,便起身给他披斗篷。 她贤淑地一直将他送到水云居的正门口,雪肤花颜上扬起一个笑,跟他挥手作别。 谢灵玄最后瞧了一眼她,启程而去。 温初弦站在水云居门口良久良久,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晨光中,汐月才过来给她披上一件外袍,打断了她的思绪。 “夫人,公子都走了,您别在冷风口里站着了。” 温初弦回过神来问,“那群戏班子的伶人,都走了吗?” “快走了。” 汐月答,“他们正在收拾东西,马上就离府。” “赏赐都给了吧?” “都给了。” 温初弦哦了声,显得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回到水云居的卧房中,闲闲又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 待谢灵玄走了约莫得有一个多时辰,她才支开汐月和乐桃,以及崔妈妈等人,独独唤了云渺过来。 她按捺不住内心的紧张与雀跃,对云渺道,“准备好了吗?” “我兄长都为您备好了。” 云渺犹豫片刻,不死心地劝她,“夫人,公子那样随和,对您又那么好,您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和他商量呢,干嘛非要背着他离开?他若知道了,心会碎的。” 温初弦嗤,心碎么,他不会,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心。就算是心碎了,也是他的报应,活该的。 温初弦呼吸徐缓,极力镇定地吩咐道,“你一会儿就待在我的卧房里,关紧了门,假装是我就行。等汐月她们发现了质问起你来,你不要说别的,就说在收拾我的东西就行,并没有看见我人。” “是。” 云渺知道自己正在帮夫人做一件不太好的事,公子发现了,一定会大发雷霆。若是在那等刻薄寡情的人家里,没准还会把她送到官府治罪。 好在公子她再了解不过,温懦慈善,就算东窗事发也顶多责骂她两句,不会深责,要不然她还真是不敢帮夫人呢。 温初弦带好了银票细软,换了身丫鬟的装束,又用帷帽挡住了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