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宴已吃不成,长公主匆匆别了商贤,带谢灵玉走了。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今日商贤蓄意把花奴溜出来,绝对是别有用心。谢灵玉那样鲁莽,怕是已经叫他得逞了。 “你夫人才刚有了身孕,你就在外面惦记那妓子,对得起她吗?” 谢灵玉听了长公主的质问,蔫头耷脑,也甚惭愧。 长公主想息事宁人,更怕温芷沅听了此事后,会动胎气。 “回去后就当此事从没发生过,不要和沅儿说。以后把那妓子忘了,懂吗?” 不消长公主提醒,谢灵玉也不敢和温芷沅说。 他本已下定决心好好和温芷沅过日子,谁料花奴一出现,把他的心弦弄得散乱。 …… 这一头,谢灵玄既不喜外人时时跑到水云居来,温初弦便只好到芳姨娘的住所去,和她说谢兰儿的婚事。 芳姨娘一个孀居的姨娘,住得并不好,连床帐都磨得有些发透。怪不得她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女儿谢兰儿身上,渴望嫁得高门呢。 温初弦把清河王家的情况说了下,虽属远嫁,但毕竟是一户家世显赫的人家,且又是做主母,嫁女还算划得来。 芳姨娘很满意,温芷沅给她们找的婚事太差,她们本来已不抱希望了。闻温初弦找到这么一户好人家,十分惊喜。 谢兰儿听了,一味揪着问对方人品如何,家产如何,人长得又有大哥哥几分英俊。 温初弦道,“比谢灵玄好看很多。” 谢灵玄在她心中那就是最丑恶的存在,是个男子都比谢灵玄强的。 谢兰儿一听比大哥哥还好看很多,芳心窃喜,羞答答地不说话了。 芳姨娘叫谢兰儿退下,拉住温初弦的手。 “夫人,老身以后,和你就是亲的。兰儿也是你亲妹妹,我们母女俩,就都依仗您了。” 芳姨娘虽然只是谢府中的小角色,却时时能在长公主面前,说得上话的。 长公主一向对温初弦颇有微词,有芳姨娘从中斡旋,相信婆媳之间的关系能和缓不少。 了结了这桩事,正是用午膳的时候。 今日长公主和谢灵玉都不在府中,去商府赴宴去了。 温初弦慢慢踱回水云居,湖边,成婚时那块夫妻石仍静默屹立着,叫人看来十分扎眼。 她心里不舒服,极想移去这块夫妻石,敲碎,火焚,可谢灵玄在,又怎么容得她。 室内,谢灵玄正在。 温初弦本以为他跟着长公主一道往商府去了,不想他却躲闲在府中。 “哪去了?” “芳姨娘处。” 他一问,她便一答。 两人昨晚小小生了一场气,今日还心照不宣地冷战。 汐月给二人摆了午膳,菜品不多,四菜一汤,甚是精致。两人各自动了筷,冻结的空气在之间迟滞地流动着。 就在这场膳快用完时,谢灵玄才没情没绪地提起,“记得十二月初十是你的生辰,想要些什么生辰礼,便说吧。” 温初弦淡淡道,“多谢夫君,我什么都不想要。” 他道,“说。” 温初弦道,“全哥儿,我想见见全哥儿。” 他饮了口酒,“不行。换一个。” 温初弦咬唇。 问她想要什么,却又不答应她,那他还问她做什么? 他只不过是叫她说出他想送的礼物罢了。 “钱。” 她又随便道了个字,“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你给我吧。” 谢灵玄支颐瞧向她,“这一屋价值连城的宝货,还不够你用的?” 温初弦斜眼冷冷。价值连城的传世之宝?她不要,她只想要能花得出去的钱,能在外面买一碗面吃的钱。 她懒得跟他纠缠下去,“那夫君自己决定吧。你送我什么我都要。” 谢灵玄讥笑了声,“什么都要?那昨夜送你个孩子,你怎么不要?” 温初弦尖锐的手指甲骤然掐了掐掌心。 她挑衅道,“我就是不想。” “为什么?” 温初弦笑笑,“因为你不是玄哥哥啊。永远不是。”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