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真的。 这里的阵法起初是步苍穹设来避世的,自从收了他这么个不会半点法术也没有任何灵识天眼的鲛人徒弟之后,步苍穹在山门口挂上了一串长鸣的铜铃,让他能在风中寻觅到师门的踪迹。 但他一路在雪中□□,却隐约察觉了有什么地方不对——折在这个山前阵法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从前步苍穹门下寻访者众多,除非强闯的,步苍穹一般不会在阵法上下死手,只会派出童子请回。 而宁时亭一路过来,碰到的雪下尸骨不止六七十具了。 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哪怕步苍穹闭关修炼,也不会完全放任阵法在此威胁到人命。 宁时亭心上掠过一丝疑云。 天快亮了,宁时亭在山道上缓缓上行。 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山门的刻字,山道旁的小亭台与石碑,往上的必经之路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村落。这个村落地人多是步苍穹一个一个捡回来的弃婴,从来只住在这里,不曾去过世外半步。 只是一切仿佛都蒙上了古旧的灰尘与青苔,宁时亭伸手轻轻碰了碰石碑,揭下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他的脚步放慢了。 不远处的微光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宁时亭微微一顿,接着加快脚步往那个方向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练功服的女子,乌黑的长发编成绳结盘在脑后,发间只挂着一枚朴素的银簪。 唯一特殊的地方只有她挂在身侧的编织竹篓,上面纹刻银色的火焰形状——那是步苍穹一脉香道徒弟的专用纹样,也是这一脉的法器。 她是宁时亭的师姐。 宁时亭叫道:“焚流师姐。” 女子似才发现这边有人。 这个地方久久没有人来过,听见声音,焚流第一反应转身,袖中暗香已经随风而至。 香风带着暗毒迎面而至。 宁时亭站在原地没有动,含笑摘下面罩。 焚流疑惑地道:“你是谁?” 她双手已经探向了身后的短刀。 宁时亭说:“此香叫黯然销魂骨。师姐忘了,这一味香还是我调出来的。” 他眼底带着笑意。 焚流是他们这一辈香道中跟从步苍穹年岁最久的大师姐,也是步苍穹建立起的那个村落中,唯一一个师从步苍穹门下的人。 宁时亭当年过来学香的时候还小,焚流最溺爱他,每次宁时亭被带去悬崖峭壁一个人练习听风时,只有她会御风而来,偷偷给他塞暖炉子和水龙鳞。 焚流看他的眼中,尽是陌生。 宁时亭看她没有认出来,于是说道:“我是宁时亭,师尊赐字焚心,师姐还记得吗?” …… 木屋门关上,发出嘎啦的陈旧声响。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学堂此时更显得寥落。 焚流给他上了一杯茶:“我记得你。” 宁时亭与她相对跪坐下来,接着就听见焚流说:“我……没有见过你,但对你有印象。” 她从袖中摸出几封信,递给宁时亭看:“这两年里与我往来书信的人,就是你吧?师尊没有向我提过还收了个从焚从心的徒弟,但你在信中对师门诸多事宜如数家珍,我相信你,便把师尊的《九重灵绝》都交给了你。也因为这件事,我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你,只可惜因为山上琐事繁多,而我又将近二十年不曾出世,故而一直都耽搁着。” 她神色平静,讲出来的话却让宁时亭疑惑不解。 宁时亭微微皱眉:“师姐的意思是……完全不记得我吗?” 焚流看了他一会儿,似乎也理解到他像是有哪里没转过弯来:“像是不太记得呢。可以的话,也请把你在师门里的经历讲给我听,毕竟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只有她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宁时亭心上的疑云越来越重,但他依然平静地娓娓道来。 讲他如何被晴王送过来,讲他如何被步苍穹一步一步从什么都不会的小鲛一只慢慢带大…… 宁时亭本来不是健谈的人,然而他还没有讲完一半,就被焚流打断了。 “公子说……你是八岁入师父门下,如今公子二十二了,那么也即是十四年前的事。”焚流眼神里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