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用红色的发丝编制而成。 他对这发丝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是他自己的头发。 “这是宴星稚的东西?”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问道。 黎策见他拿着发丝手环惊讶的模样,没忍住笑了说道:“是啊,你手里拿的这东西,星崽可宝贝得很呢。” “此话怎讲?”牧风眠努力稳住呼吸,怕说话间泄露自己不平静的情绪。 黎策想起了从前事,笑得更欢,说道:“你不知道,当初啊,星崽刚来仙界的时候,还不会化形,这一缕红色的发丝也没有被编成手环,就在她脖子上系着,我起初还以为是谁见她呆头呆脑,纯心欺负她故意栓在她脖子上的,想去给她解开,但我一碰,她就咬我,那时我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东西。” “后来她会幻成人形了,才四岁模样的大小,将这发丝卷在了手腕上,举着手腕问我,这天界有谁的头发是红色的么?咱们这上三界,唯一一个有红色发丝的人,可不就是只有风眠神君你吗?”黎策道:“我就告诉她,红色头发的人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若是想找他,也要变得非常厉害才行,从那之后她再也没问过,只是神力进步飞快,一日比一日厉害。” “后来,她不知道跟谁学了这编织的技巧,将散的红发编成了这模样,戴在手腕或者系在头上当发绳,总不离身,”黎策叹道:“我本以为她去了神族区,会好好与风眠神君相处,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与神君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当初她为了去神族区可费了不少功夫,为了锻炼自己,她不断地向盟主要仙盟里那些难以处理的任务,好几次都是身负重伤回来,也亏得她神体强大,天赋出众,否则根本扛不住这样的历练。” “不怪她。”牧风眠涩声喃喃,“是我的错。” 黎策瞥他一眼,又道:“哪能是风眠神君的错呢?是星崽自己性子太固执了,她认定的事很难有人能够改变,当初盟主想让她去南海学习神法,早日晋神,但她执意要去神族区,谁劝都不听,你说说,这不是自找苦吃么?去了神族区也没人乐意跟她玩,又在神族学府学不到东西,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牧风眠听着这话,只觉得有一柄柄尖利的刀子往心口上戳,疼痛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往昔那些针锋相对的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将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撕得鲜血淋漓,比当年神罚之伤要痛上千百倍。 黎策又道:“许是因为当初与风眠神君关系难容,她有了自省之心,与盟主说想要回苍山去,临行前帮盟主做了最后一件事,本打算走了的,但是没想到在走之前却发生那种事,她不声不响就捅破魔族封印,落得个神魂四散的下场,若是当初她去南海,哪会有这些事,你说是不是啊,风眠神君?” 牧风眠眼眶通红,死死攥着手中的红发手环,没有说话。 黎策见状,也觉得够了,便稍微安慰了一下,“不论如何,这都是星崽自己的选择。她当初对盟主说,她来仙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发丝的主人而来,只不过那些已经被遗忘的前尘往事,或许在她心中有着别样的意义,所以她觉得做这些事都是值得的,旁人也无权干涉和指摘。” 牧风眠沉默着,久久不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策这次来,为的就是这个,但他也知道牧风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那一个惊天动地的夜晚,宴星稚打破魔族封印,被围剿致死。 而牧风眠在一个甜美梦境中醒来之后,也失去了清屿神剑,还有他自小便亲近的爷爷。 后来被抓去神界受神罚,在仙盟大开杀戒,成为天界至今仍在追杀的罪人,这桩桩件件,他又何其无辜。 到底也是牧风眠费尽心血启动起死回生,将宴星稚重新召回世间来,他或许有错,但除了宴星稚外,别人没有资格指责。 这曾今让上三界仰望的天之骄子,一朝变故后跌落泥尘,黎策终是不忍心,低头捏起盒子中的骨头,转移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