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真以为自己追击的是结丹高手,一路畏首畏尾,不敢有所作为。 等到血狮子赶回去,见到的就是他们在海上无头苍蝇般乱转,根本不知所措的情景。 “三当家,我等无能,还请责罚!” 见到血狮子赶回来,他们也暗松了一口气,同时硬着头皮上前请罪。 “你们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方才有结丹在侧,她来不及深思,如今回到旗舰,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详情。 “是这样的,我等按照您的吩咐正常潜隐航行,突然之间……” 涂镬上前,把更加具体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血狮子沉吟良久:“这么说来,对方必定拥有某种手段,能在短时间内制住白潃,并且隐藏起来。” “三当家,白潃虽是大当家早年豢养的灵宠,但实际上并不适合对付强敌,反倒攻城略地,海上征战更为有用,您说这会不会是商会中人担心数十年前之事再度重演,先设计对付它?” 海战的话,商会亦能调动不少宝船,先铲除独角白鲸这一海中巨兽的战斗力量,必定是大为有利。 除非血狮子像当年那样,把其他海盗也召集过来,否则还真奈何不得北霄岛。 别的不提,单只几位长老级人物手中拥有的鳇级仙舟,就是足以匹敌自己旗舰的战力。 甚至如今,自己和麾下一班人马再在这一海域活动,都有几分危险了。 因为猜不透对方掠走白潃的真正目的,血狮子也感觉到了没来由的烦闷,逐渐变得焦躁起来。 但说到手段,她却忽然想起一事。 “并不见得结丹修士才能做到这一点的!” “三当家,你指的是……”涂镬微怔。 “你忘了吗,六十八年前,我们围攻北霄岛,就曾遭遇神秘人物袭杀暗算。 祝家的水月镜落到了他的手里,若他能够使用那件宝物,掠走白潃不足为奇!” “对了,我一下都没有想到这层!”涂镬一拍掌,显得有些懊恼道,“当时我们便曾分析过,那是个极其擅长隐匿变化,以及追踪气机之人,正面交锋的实力,应该也在筑基后期以上,否则绝无可能杀死那么多当家。 但祝家的水月镜不是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使用吗,数千年间不断祭炼,施加重重禁制,就算被人抢夺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封的,这没有道理啊。” 血狮子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知这里有什么天造地设的凑巧。” 涂镬道:“但就算如此,我们也不知对方行踪,还是没有办法对付呀。对了,两次都是在北霄岛这一带遇着这等怪事,是不是足以说明,对方经常在这一带活动,甚至有可能是隐藏在北霄岛上之人?” 似乎是冥冥之中的福至心灵,血狮子听得此言,也深觉有理。 她并不怀疑是李柃,反而第一时间就将其排除在外。 毕竟李柃晋升筑基才百余年功夫,就算财势雄厚,多有福缘,修出个一两百年修为也就到顶了,不大可能那么强。 更何况,她布置在岸上的眼线时刻紧盯着出入北霄岛和九畹岛的海域,确认对方回来之后,一直都在北霄岛奔走,往来联络各方豪强与高手。 但,这件事情始终是因他而起的,血狮子感觉自己此番损兵折将,与这新晋豪强也脱离不了干系,始终还是心有不甘。 “眼下再继续此前的安排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的行踪也已经暴露,就此收手吧! 陌岩那家伙是自己蠢死的,不再多管,派人传我密讯给李柃,给他几个选择。 但先不忙着暴露意图,只言我们的船只需要修整,与他进行交易,如若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后专门盯着他和积香宗势力来搞!” 其实按照血狮子原本的意图,是要设计捕捉李柃或者积香宗内的重要人物,迫使他交出投名状,为血鲨盗所用的。 但眼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再过不久,北霄岛一带形势大变,将会极为不利。 她不想把旗舰和部属留在此间,为商会所袭杀,只能先退再说。 但作为结丹高手,她的行踪与动向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握的,完全可以冒险留下来,再行调查此事。 虽然手头上暂未掌握李柃和积香宗的把柄,但若万一此人贪鄙,愿意和海盗同流合污,倒是省却许多功夫。 历史上也不乏有北海豪强主动投靠海盗,愿意与他们销赃分润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又来软的,一边是血与火,一边是财与势,总有大把达成目的的手段。 血狮子这边办事效率极高,在李柃隐秘带着水月镜潜行数千里,来到小榄岛一带的时候,线人的密讯就传到了北霄岛。 慕青丝正假扮着李柃,作明面上的伪装,忽然接到神秘信件,不由得吃了一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