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还是想死撑,摇了摇头。 “看来是秘密,不方便告诉我。”僧人不需要回答,只从他表情便明白了,顿了顿又问,“你自己能解决吗?” 他没料到观尘会这样说,恍惚间从对方语气里听出了些许低落。 是他的错觉吗? 季别云回过神来,觉得有些愧疚,但点了点头,“你不用担心。” 不就是赐婚吗,这种事抗旨不遵也不会被杀头。更何况不一定要直接抗旨,还有其他解决办法,总之这姻缘他肯定是不要的。 “那我便不问了,但你可以随时告诉我。”观尘话里通情达理,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打开了房门。 妙慈见门打开了,好奇地看向他们,仰着头打量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观尘简短地将这话题带过,转而问道,“那两位施主长什么样?” 沙弥轻易被带跑了,开始回忆,“其中一个不像是右骁卫将士,反倒是个文绉绉的小郎君……我总觉得有点眼熟。另外一个要高一些,跟竹竿一样,不过脸上好像受伤了。” 季别云在屋内也听见了,走出来问道:“方慕之和卓安平?” 妙慈自然不知那两人名字,不过观尘先开了口:“你去把那两位施主带来,注意避开人。” “诶!我马上就回来!”妙慈又得了任务,飞快跑了出去。 季别云忍不住嘀咕了两句:“不会又是遇到了什么歹人吧,怎么方慕之带孩子的时候总会出事呢……” 忽的察觉到一双视线,转过头去,才发现观尘始终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目光和平日里差不多,没什么情绪,但他做贼心虚,觉得这和尚仿佛在窥探他内心。 “你看我做什么。”他有些僵硬。 观尘坦然自若,答道:“你如今朋友很多。” 他一愣。 这是出于欣慰,还是在抱怨?观尘语气平平,就连神情也没什么波动,季别云不太能猜出来。他发现时隔四年多,观尘好像比小时候更难读懂了。 “……外面好热,我进去了。”他扔下一句没头没尾的抱怨,便心虚地躲回房间。 观尘跟进来,却只站在门口,忽道:“那盏花灯,你什么时候供上的?” 季别云站在房间另一边,靠在墙上,垂眼答道:“刚来悬清寺借住那会儿。” “怎么不为你自己供一盏?”僧人又问。 他反驳道:“明明另外一盏写着季遥,你眼神怎么不好了。” “那不是为你自己供的,我知道。”观尘道,“季遥在你心里始终是别人的名字。” 季别云只好又沉默。 观尘太了解他了。每当这种时刻,他都有一种观尘和慧知就是同一人的真切感,想撒谎也有了难度。 “也不算是别人,借了他的身份活了半年,我早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谁了。”眼见着越说越沉闷,他不等对方反应赶紧道,“你闭嘴,让我安静安静,别再问东问西了。” 季别云这算是恃宠而骄,仗着观尘处处顺着他故而想堵住那张嘴。 僧人果然不再开口了,只是那双视线依旧停留在他身上,让他觉得浑身难受,仿佛所有秘密都无法藏匿。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及昨夜的事情。 然而季别云脑子里全是昨夜的片段,背上的伤口正在结痂,散发着轻微的痒,除此之外似乎还残留了观尘掌心的触感。 方慕之他们也来得太慢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