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一些官府和朝臣私宅。再里面就是皇城了,那里住的是谁不用我说了吧。” 自然不必赘言,季别云听明白了宸京构造,便问:“那我们一路往北,目的地难道是内城?” 妙慈回头瞧了瞧,见师兄被帘子挡住,就转过头放心道:“师兄可能是想把你引荐给内城里的那位,来头大着呢。” 他心中有些不安。原本以为来京之后会从不起眼的小喽啰开始做起,谁料观尘认识的人竟然不一般。虽然起点越高越好,可很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季别云抬头望着“贤亲王府”的牌匾,愣了片刻轻笑出声。他回身撩起车帘,看向一脸平静的和尚,打趣道:“大师,您说的朋友是在里面高堂上坐着,还是在后院刷马?” 观尘不疾不徐地下了马车,也不计较他的打趣,只道:“前日贫僧已经寄了拜帖,季施主,不如我们此时就进去。” 第5章 闲人 季别云自然听过贤亲王。 这位王爷名讳明望,乃当今圣上的同母弟弟。名义上统领右卫,实际上从不过问朝事,一心只赏花逗鸟,当得上是大梁第一富贵闲人。 贤亲王府从外面看气势磅礴,跨进去之后则别有洞天。王爷不愧有钱又有闲,整个王府都清幽雅致,山石绿萝颇有野趣,细看却都大有名堂。府里随便一个物件拿出去,也都是有市无价的东西。 季别云跟在观尘身后,只用余光扫过周遭景物。在小厮引路下,他们来到了王爷专门用来会客的初景阁,两层高的小楼被绿荫包围,楼前还竖了一圈竹篱笆。 他们踩着石子路,走到了小楼前。 还没进门便见一人笑着迎了出来,来者大约三十出头,气质成熟,面容和蔼可亲。穿了一身竹青色的麻衫,仿佛游历山野的文人墨客,然而头冠上插着的却是一柄成色极好的玉簪。 “观尘啊观尘,你总算回来了。修缮完各地数间寺院,佛学修为可有精进?”男人话语间毫无架子,一上来就开观尘的玩笑,二人关系似乎很好。 僧人后退一步,双手合十道:“不敢,扶持各地寺院本就是悬清寺之责,也是贫僧分内之事。” 季别云还是第一次见到和尚这种反应。往日他打趣的时候,观尘都是或笑或沉默地应下,可不是像这样毕恭毕敬地反驳。 难道是顾忌着贤亲王身份尊贵? 他略微走了一下神,便听得观尘介绍道:“这位便是贫僧在信中所说的少年。” 信?什么信?不是说拜帖吗? 季别云拱手行礼,却在低头时掩盖住了脸上的意外之色。观尘竟然提前给贤亲王写了信,却不曾同他说过,他自然也不知道那信内是如何提到自己的。 依照观尘的为人……应该不会将他杀人之事透露出来吧? 室内除了贤亲王,还有几位侍卫,此时都将视线移到了他身上。 季别云察觉到数双视线,仍旧保持着礼数,不卑不亢道:“草民运州季遥,拜见王爷。” 他重新直起身,却低垂着双眼。余光里看见男人绕着他走了半圈,似在打量。 “运州?本王记得不久前运州发生了地动,灾事重大,生灵涂炭。你可是从运州逃难来的?父母家人呢?” 季别云就等着别人来问他这件事,流利答道:“回王爷,草民一家十口原本从运州逃难,途径灵州时,在城外一个荒山里遭遇山匪。草民侥幸逃生,其余九口全都被山匪……”他说到此处,适时地断了话头,让众人以为他是不忍说下去。 贤亲王见他这样,果然不忍心了,摆了摆手转身走向室内。 观尘转头看了他一眼,瞧不出什么情绪,却被他恰好逮到了目光。两人对视之间,他也不管观尘有没有相信自己,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妙慈也偷偷在后面扯了扯他衣裳,小声说施主节哀。 季家的遭遇他没有对观尘和妙慈说过,一则是觉得没有必要,二则……他怕自己演得不好,言多必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