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指腹轻轻擦过凌止鼻尖,抹去水珠。 抱歉。 被碰过的地方微微发麻,凌止咽了下口水,心脏跳的有些快。 没关系。 矜厌抬手轻松的将门拉开,一股凉气渗入小房间中,凌止赶快独自往外走。 温暖的湿气离他远去,他脚步顿了顿,忽然开口。 你的力量是不是早就恢复了? 对。 凌止嘴唇抿了又抿:那你为什么不走? 空气逐渐凝滞,屋内变得落针可闻。 矜厌沉默了一会:不知道。 不过有时候觉得,给你当侍卫也挺好的。 石门在身后逐渐关闭,凌止站在门前没动。 片刻,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忍不住激动的在原地蹦了蹦,蹭蹭跳上床,声音大到连门后的矜厌都听见了。 矜厌低着头,眉眼柔和了许多。 大屋内有些空旷。 离开了热气腾腾的浴间,凌止独自缩在床里侧,村里准备的棉被和褥子相当厚,他整个人都埋进去,心脏抑制不住跳的有点快。 可能是泡太久了吧,他晕乎乎的闭上眼睛,仿佛做了一场盛大的美梦。 不知过了多久,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床边。 屋内的烛火熄灭了不少,只剩门口还有最后一盏,细碎的光投过来,隐约照亮床上少年熟睡的脸。 他睡得头都歪着,半张白嫩的脸深陷枕头中,像是来祸乱世间却贪玩的妖精,将冷冰冰的房间都染上温馨。 不知站在床边看了多久,矜厌俯身将凌止乱踢的鞋摆正,起身上床。 木质的老旧床铺传来吱嘎吱嘎的响声,颠的有些厉害,凌止睡眠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屋里很暗,视野非常模糊。 借着一点点灯光,他转头看到矜厌闭目躺在身边,身上单薄的亵衣连一丝皱褶都没有,眉目清俊极了。 凌止看了一会,忽然意识到所有被都在自己身上盖着 他一下就精神了。 村里的晚上还是挺凉的,大屋也不例外,甚至还有隐约的风透进来,两人刚洗完澡很容易染上风寒。 见他似乎睡着了,凌止悄悄起身,尽量不弄出声响,小心翼翼地把弄乱的被子从身下抽出来。 床依旧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听的人直牙碜,矜厌似乎睡得很沉,这样都没被弄醒。 凌止松了口气,继续摆弄被子。 这被子虽然厚重但并不算大,两个人盖只能说是勉勉强强,他也有点冷,就分了一半盖在矜厌身上,自己也钻进被窝里。 刚才他睡得迷糊没注意,如今躺到床上他才意识到两人挨得有多近,他左半边身子挨着墙,右边手臂就完全紧贴矜厌胳膊。 也幸亏矜厌睡相好,手臂一板一眼的垂在身体两侧,身下的被褥连多余的皱褶都没有,否则他胳膊只要稍微伸开一些凌止就没法睡了。 唉。 他认命的侧躺将后背靠墙,这样还能松快一点,但也没强多少,石头墙又凉又硌让他很不舒服。 几年不怎么出门历练,过惯了娇气日子,他发现自己也不太适应这样的地方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又过了一会,他发现了跟矜厌一个被窝的好处。 他身上好热啊,跟个大火炉似的连带着他这边都暖了起来,凌止不自觉地从墙边离开,朝矜厌那边挪了挪。 暖洋洋的体温从两人紧挨的手臂传来,凌止长叹一口气,渐渐放松身体。 折腾了半天他睡意全无,目光无聊的转来转去,最后停在矜厌脸上。 烛火微弱,昏暗中他皮肤透着幽蓝的苍白,细看似乎还泛着点荧光,银发如星河般铺散,若是在黑暗的大海中看到他,怕是要被美的晕过去。 凌止撑着下巴看他,矜厌平时气质太冷峻了,无形中有种肃杀的冰冷,一般人都不敢靠近他。 然而睡着后褪去攻击性,薄薄的眼皮很有几分清冷意味,只看脸像是个饱读诗书的公子,生来就该受尽世人爱戴。 凌止歪着头靠在墙上,想到他居然愿意待在他身边,心里就被暖意填得满满的。 不过他也有些心疼,这么厉害的人不该被埋没,当一个区区的王府侍卫。 心情有些复杂,凌止默默的盯着他看,时间一点点过去。 看着看着,他发现矜厌睫毛好像不太对劲,有一根和其他睫毛比起来格格不入,虚浮在上面。 他精神一震。 矜厌银发很美,他其实很多次都想捡一根拿来玩玩,可他平时根本不掉头发,完全找不到,如今好不容易见他掉一次,虽然只是睫毛,也让凌止立马兴奋起来。 他尽量不弄出声响,侧着身朝矜厌那边挪,慢慢地凑近去看。 若有若无的冷香钻进鼻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