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宫妃和太子独处,怕是有些问题。 “那我先走了。”霍光明的良心只有一瞬间,脚底抹了油,溜走都不带回头的。 ——这鬼地方,谁爱呆谁呆。 “我也想出门逛逛。”木景行已经把每个样子的糕点都吃了一遍,意犹未尽地合上盖子,最后瞧着老师,捏着手指,委屈巴巴说道。 “可我没带荷包,我也算不来钱。” 没错,学富五车,名扬天下,君子六艺无一不精的程求知,唯一亲徒弟不会算术,传出去委实有些丢大脸。 程求知额头青筋跳了跳,开始气得磨牙,若不是大庭广众打徒弟有辱斯文,怕是要直接上手了。 温月明扔了一个荷包到木景行案几上,对着程求知说道:“夜市难得,先生不如带她去逛逛。” 木景行捧起荷包欢呼一声:“月姐姐真好,等会给月姐姐买葡萄酒,隔壁有家凉州人开的酒肆,我去买……嗷呜……” 陆停的视线挪到木景行身上,目光沉沉,程求知心中咯噔一声。 自家徒弟的嘴巴和直筒倒豆子没啥区别,他连忙踩了一下徒弟的脚这才止住了后面的话。 木景行嘴巴比脑子快,也隐约察觉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扑闪着大眼睛,瞧着分外无辜。 “走走走,出去玩出去玩,快走快走。”程求知头大得把徒弟拎走,一脸心累。 半盏茶不到的时间,三个人陆续离开,原本还稍显拥挤的角落里,顿时空旷下来。 温月明和陆停背对着窗户,并肩坐着,两人今日都穿着浅蓝色的衣服,繁光缀天的灯火让整个长安如不夜之城。 “娘娘用膳了吗?” 陆停看到她案桌上的菜一筷子也未动,倒是放了几坛空了的酒,蹙眉问道。 温月明做贼心虚,刚刚还漫天夸海口,如今‘个把情郎’之一的陆停坐在自己面前便又有些发怂。 “还没。”她端起那盏酒,可又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只好讪讪放下,随便扯了一个话题问道,“殿下吃了吗?” “刚从许家回来。” 陆停到了一盏还冒着热气的清茶放在她手边,两人案几中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手掌的宽度,这动作他做得格外自然熟练,好似千百次早已如此。 透明浅淡的茶水落在白瓷杯上,清凌凌的。 两人背后的窗户并未合上,长街热闹喧嚣的声音顺着夜风吹了进来,陆停的声音却在一众声浪中显得格外冷静,如寒冰入沸水,平了片刻沸腾。 温月明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坦白,侧首去看他,却不料直直撞到陆停深褐色的瞳仁中。 那双眼睛格外好看,更别说此刻还带着笑地看人,就好是西北黄沙中的暗流,能把人拖自他的漩涡中。 温月明片刻的警惕在这视线中生出一丝失神,便先一步移开视线,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娘娘怎么和霍将军一起出门了。” 陆停的视线停留在那一片还未散去的红晕中,故意问道。 果不其然,那处眼尾越发红了,红如花嫩。。 温月明面白皮薄,手腕稍微被握紧就能留下一道红痕,若是情起,更是芙蓉秋雨,小晕红/潮。 大漠的风沙在她身上从未留下任何痕迹。 陆停手指微动,在温月明抬眸前先一步移开视线。 温月明半阖着的眼珠子移动,咳嗽一声,抬头,一脸真诚说道:“我说就随口一说,就志同道合,殿下信吗?” “信。” 陆停笑,眼尾的那点红痣在烛火下熠熠生辉:“你说的,我自然都是信的。” 温月明嗯了一声,有点惊疑,打量着面前之人,突然抱臂,前倾些许,漆黑的眸子含着光便显得有些温吞。 她就是这般看着,偏又不说话,那眸光好似一根羽毛自上而下微微扫过他的脸颊,最后停留在薄薄的唇上。 陆停神色自若,眼尾缓缓下垂,掩下眸光中的暗色。 “哼,花言巧语。”温月明冷哼一声,偏了偏头,帽子下的两根细绳便垂了下来,“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 黑布细绳晃晃荡荡,贴着脖颈,垂落在胸前。 细白的脖颈被黑色的带子衬着,越发白嫩细腻,就像一块待人把玩的美玉。 淡淡的梅花香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空中浮动,偏偏被风送了过来。 陆停那双眼落在那处,半响移不开。 温月明察觉到强烈的,侵占性的视线,倏地坐直身子,握着脖子,警惕说道:“看什么。” 陆停回神,抬眸,露出一双无害温柔的眉眼。 “娘娘的领口脏了。”他神色自若地笑说着。 温月明疑惑,伸手扒拉了一下领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