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颗白得反光的烤瓷牙,与周围的黄牙格格不入。 调查员提醒道:林教练? 林梦以移开了视线,淡淡道:打吧。 电话在空气中响了几声,随后一道沉静的声音响起,哪位? 郑先生您好,我们是光芒健身俱乐部的,想向您询问一些问题。 那道声音低沉却不难听,正是郑先生的声音,林梦以想,难为自己还能记得。 问吧,对方顿了顿道:是有关林梦以的事情吗? 对的郑先生,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因为林教练现在不承认您的指控,所以想打电话向您求证一下。 对面轻笑一声,有什么不承认的,截图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当时我在健身房,他每天训练的时候就会对我做出一些暗示,我更进一步时他却后退,就这样钓了我几个月,期间有一次还被人看到了,我意识到他在耍我玩,就没了心思,但过了几天他又主动找上我,求我睡他,我脑子一时不清醒,就答应了。 第13章 室内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郑先生的声音还在一字一句陈述着。 林梦以本以为自己不会对这些话产生什么反应,反正再不堪的截图都已经看过,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听到最后,他整个人脸色都不对了,苍白得像一张纸,暴怒因子在体内成倍增长,他盯着那个手机,仿佛面前的就是那个姓郑的渣滓,胡说八道竟然可以说到这个份上,连细枝末节都编造得头头是道,如果林梦以不是当事人,他几乎都要信了这番话。 郑先生的声音停了下了,室内安静得可闻落针,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仿佛听到什么禁忌一样,好几条视线偷偷打到林梦以身上,好像在说,平时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一个人。 林梦以忍着自己没有失控,拳头在身后紧紧握着,指甲都要掐到肉里。 调查员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向郑先生询问了几个问题,对方也一一回答。 最后,当林梦以反过神来,电话已经挂断了,调查员看着他,林教练,你对郑先生说的话,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林梦以看着他:我、没、有。 调查员愣了一下,被他眼神所震慑到了,他避开林梦以的视线,你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有什么证据。 林梦以只是重复那句话,我没有。 光头嘲讽道:还能说什么,他干的这些烂事随便曝光出去一个都够你们公司跌股票的了,现在被人扒了出来,不知道赶紧承认道歉,还在这里嘴硬。 调查员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资料,抬头问林梦以,林教练,如果你没有别的要说的,这段时间先不用来上班了,我们需要再调查一下,然后给出结果。如果调查结果属实,我们公司是不会容许这种人在职的。 这种不知检点的教练我看还是赶紧开除吧,实在是有辱你们健身房的形象,现在网上都有声音了,可别因为决策不及时,坏了品牌的名声。 调查员点头哈腰,对对,我们回总部再商量一下。 光头哼笑一下,脸上尽是愉悦。 林梦以从屋子里走出来时,全健身房的人都在看他,他没管那些指指点点,径自去了洗手间。 冰凉的水打在脸上,沾湿额前凌乱的发丝,水珠顺着脸颊滑下流进衣领,眼眶鼻腔里全是水,就这样屏息任水把自己淹没,一秒、两秒十秒。 林梦以关掉水管,抬起了头。 已经不甚清醒的大脑降了降温,林梦以一瞬间甚至不知道先该恨谁。 恨光头诬陷他,恨那个姓郑的给他泼脏水,恨调查员不认真调查一味迎合,或者他该恨自己,如果那天在医院没有意气用事出手打人,或者也不用经历这些。 房租水电要交,父亲还躺在医院里一天几百块钱地烧着,他前几天刚交完住院费已是一贫如洗,如果连工作也没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梦以没有回头。 哟,躲这儿干什么呢,见不得人了?光头充满戏谑的声音响起。 林梦以转身,直勾勾盯着他。 光头身边站了两个保镖,身材健硕,光头说话都硬气了几分,你瞪我也没用,那天在医院那么不识好歹,真以为爷是普通小老百姓呢! 光头哼道:叫了几个兄弟本想着教训你一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你居然把他们打成那个样子,我们大哥没别的,就是对底下兄弟义气,这不,我跟大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