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长老们有些慌乱,却还不至于乱了套,想要合力强行破开阻拦的阵法。 然那些全力破阵的长老未曾意识到,他们身边的同伴神色微有不同。 遇到的抵抗实在太过微弱,几个呼吸间司空承已经收割了数条人命。 眼看有人去破阵想要逃离,他却也好似不放在心上,仍有条不紊的杀人。 ……也不全是杀人,有的人虽受了他的剑,却并未丢了性命。 比如躺在地上哀嚎的侯恩。 这时大门处的阵法终于有了裂缝,这瞬间曙光来临,迫切想要逃出生天的人们,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所以当身旁同伴的武器穿插进他们的身体时,他们才惊愕地反应过来。 “你……你们!你们……” 下了黑手的“同伴”们并不言语,干净利落地抽出武器后,随即又发出攻击朝着他们的要害去。 终于有人醒悟过来。 “今日根本就是陷阱!” “是了,没有掌教允许,谁能在门派大殿设阵?!” “沈清菀,枉你为宗门掌教,竟助纣为虐!” “大长老,大长老你也不管吗?” “你们师姐弟几人,是在滥杀无辜、排除异己!” 谩骂声此起披伏,受伤的长老们虽只受了一击,却都伤在要害上,行动速度和战斗力都大有下降。 而染血的琉璃剑正在临近。 上首的沈清菀与顾玄廷起身,抬手施法修复了好不容易有裂缝的大阵,随即也加入了战局。 大殿本身很开阔,但对他们这个级别的战斗而言仍太狭窄,也因此杀戮与死亡更加的让人心惊。 大殿中惨叫声渐渐低了,杀戮却并未落下帷幕。 司空承抖去剑上的鲜血,缓步走回笙笙身边,取出手帕擦拭她手上的血迹,有些许心疼与责怪。 “为什么不退后去二师兄身边呢,凭白脏了你的手。” 笙笙的剑正钉在柳如新的要害处,她颤动剑气彻底摧毁对方的生机,方才将长剑提起。 “我想起这人了,当年食仙宴时,他约摸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可心思却毒得很。他说,吃了我能够为他们增长修为,是我的福气。” 司空承手上微顿,有什么堵住了心口:“怎么会记得这些?” “我那时不是寻常妖族,是吸收了地脉生机所化的灵,我的每滴汁液里都有我的意识。” 笙笙解释得平静,司空承听得触目惊心,又心疼得险些抽搐。 她却笑着反握住他的手:“所以,总要亲手杀掉几个,我受过的苦才能放得下。” 微微沉默后,司空承颔首:“好,日后对付那些漏网之鱼,我们一起去。” 而这时始终端坐不动的大长老终于起身,走到司空承勉强神色严肃地躬身行礼:“有劳小师叔了。” 仙门规矩,达者为先,仅师出同门者才以入门先后论辈分,余者皆是以修为论辈分。 所以门中长老大都要称司空承为小师叔。 “你掌控阵眼,漏出薄弱处的时间正好,后续对阵法的掌控也极佳,避免了阵法直面过多攻击。 否则如此多人若逃出大阵,就算是我也不保证能全数抓得回来。” 且今日之事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也不妥当,所以才会有今日的“请君入瓮”。 “当年是小师叔引我修阵法,师侄才能有今日成就。” 大长老又看向笙笙:“若早知您已回来,本该……” “够了,处理正事吧。”司空承打断,以免大长老说出更多的信息。 笙笙笑笑:“大长老不用客气,这些年您对我也是公正照拂。” “既如此,弟子今日先行处理正事,叙旧之事来日再行。” 大长老认真对笙笙行了礼,方才走过去到候恩身边。 “侯长老你很幸运,虽然生了张不会说话的嘴,但咱们小师叔做事向来冤有头债有主,所以你能活着走出这里,只是会失去你本不该得的东西。” 侯恩尚有气息,或者说伤势其实不算太重,只是随着剑气窜入体内的法力摧毁了他大半的丹田。 此刻他咯血不停也说不出话来,眼神里却满是惊恐。 大长老面色和善地把人扶起来靠墙,施法封住了他几处穴道,这才好心给他解答疑惑。 “当年食仙宴上你还是个孩童,不该把这罪责归到你身上,所以小师叔心善留了你的命。 可你祖父正是为了你而残害无辜,你也是因为吃了食仙宴,才洗去杂灵根能有今天的修为……” 所以他虽留得性命,这身修为却会失去大半,伤势痊愈后残存的修为最多筑基期,且此后终身不会再有寸进。 笙笙在心里默默补全了大长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