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答应别人了,现在才回家跟我、你的丈夫说?”他重点强调“丈夫”两个字。 叶龄仙装傻, “那怎么办呢?要不,我跟戏班请个假, 回绝了。就说这次不去了, 因为我爱人太紧张我, 不让我出大队?” 程殊墨气得想咬她, “真当我是老封建、不支持妻子事业的独-裁丈夫啊!” 叶龄仙扑嗤一笑,“不不不,程大哥,你最好了,我要是能把戏唱好,绝对离不开你的支持!” “少拍马屁。”程殊墨把她拉开,继续洗起碗,“具体说说,什么时候出发,怎么解决住宿,还有……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是同意她出差的意思了。 这人,嘴上不情不愿,心里还是很关心的嘛。当然,叶龄仙不能表现出来,大男子主义奇奇怪怪的自尊心,偶尔也该被适当照顾。 所以,夫妻俩提前透支了一夜法式仪式之后,第二天,程殊墨心不甘情不愿地推出二八大杠,骑着送她去了红丰公社。 他先安排叶龄仙在招待所住下,然后和她一起去人民剧场,给龙虎班的每一位师傅、学徒都发了喜糖。 所有人都震惊,叶龄仙居然过了个六一儿童节,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要知道他们这行当,唱戏的,尤其是姑娘家,很多都是晚婚晚育,就怕太早生孩子影响身段。 蒋峥云更是直接问:“龄仙,你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妇联发的计生手册,你都看过了吗?” 这时候已经开始宣传计划生育,计生手册上有不少生育、避孕知识。不过,避孕用品不好买,又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叶龄仙怕高考前怀孕,所以干脆和程殊墨“约法三章”。 蒋峥云其实是想说,结婚归结婚,生孩子可得悠着点。戏曲演员有时候表演动作大,推拉、翻筋斗是常事,万不知道怀孕就上台的话,也是有风险的。 叶龄仙脸上一红,“我都看过了,大伙放心,我们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蒋峥云松了口气,又感慨:“上次黄麻子敢摸你脸,你就狠狠给了他一剪刀,这么抵触,我还以为你完全没有男女方面的想法呢。” 叶龄仙:“不一样的,因为我遇上了对的人。” 蒋峥云:“也是,你丈夫真好,还亲自送你过来。黄麻子那种垃圾,怎么能跟人家比?” “那种垃圾”黄麻子,在旁边瑟瑟发抖。因为他看到,程殊墨听到蒋峥云的话后,盯着他的目光,已经像在盯死人了。 “别、别,同志别误会啊。”黄麻子急忙展示自己的右手,上面一条狰狞的伤疤,就是他手贱付出的代价。 “我要是知道叶师傅结婚了,哪敢招惹她呀!啊,不对,不管有没有结婚,不管什么姑娘,我以后都不敢再惹了!” 黄麻子说着,一头扎进后台,再也不敢出来了。 蒋峥云却笑了,“小叶知青,你果然没有嫁错人。” 他就怕叶龄仙年纪小,什么也不懂,怕她被别人骗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新婚丈夫还真是宝贝她。 叶龄仙推推程殊墨,意思是人也送到了,你该回去了。 程殊墨语气闷闷:“嗯,过几天我来接你。” 程殊墨骑着二八大杠,离开公社,却没有回老树湾大队,而是在附近几个大队转悠。 他展示自己的工作证,从老乡手里收购上来不少农产品,然后再送到镇供销社去报账。供销社也没规定,只许他收老树湾大队的货,不许他收别的大队不是? 每次他收上来的东西越多,得到的补助也会越多。 程殊墨掏出账本简单地算了一下,每天多跑几个地方,也就多赚几块钱。累积下来,离自己想买的东西还是有些距离。可是除了这样加班,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从老虎嘴里夺食,去西岗大队看看。 只是,雷彪是个大麻烦。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