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凝眸看着秦墨,犹如在看一个傻子。 秦墨对上他的目光,情绪起伏极大,低声问道:“首辅大人你也不敢相信是吧?” “我那妹妹,先前也瞧上过别人的,还因为做糕点太难吃把人家公子搞得上吐下泻才把人吓跑了,她那时候可烦我管她的事了……”秦墨轻声说着,试图从那些过往记忆中找出些许蛛丝马迹,但愣是没找出来。 他嗓音不由得越发低了,“这小丫头怎么越长大越让人捉摸不透呢?” 谢玹沉声道:“你确定要问我?” 秦墨还有点神游天外,想也不想地就说:“那我也没别人可问了。” 先前周明昊在帝京的时候,还能给他出出主意,可这人自请出京也好些时日了,如今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朝中年轻大臣们基本都还没成家,这男女之情自个儿都搞不明白,更别提帮他了。 秦墨这会儿比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有胆气,同谢玹道:“首辅大人,你看啊,我妹妹喜欢的人是我,那同墨衣侯就半点干系也没有了,那我来你这就一点也不用怕了不是吗?” 谢玹道:“秦大人何时怕过?” 这人先前还同他说过秦家不止一个正值婚龄之人,毛遂自荐恨不能为妹妹以身相抵。 怕? 还真让人半点也看不出来。 “还是怕过的。”秦墨看了谢玹一眼,见他面色不愉又立马改口道:“就一点点!首辅大人平日里对我、对我们还是挺好说话的。” 他这会儿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谢玹都懒得理他,直接朝门外道:“丰衣足食,送秦大人出去。” 丰衣足食立刻应声而入,上前便对秦墨说道:“秦大人……请吧。” “不!我还不想出去。”秦墨却一副赖着不肯走的架势,“首辅大人先前说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便来找您,我今日也不是非要您给我想出什么解决之法来,就单单只是想站您边上冷一冷,静一静都不成吗?” 丰衣足食一时都有些不忍直视。 谢玹一张俊脸隐隐有些泛黑,瞧秦墨这模样竟瞧出了几分自家四公子耍无赖时的影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同谢万金走得近的, 果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真是辛苦秦墨平时在议政殿上装得一派正经。 可秦墨完全不知道首辅大人心里是怎么想自己的,趁着还没被赶走,立马又道:“我不说话,不吵您还不成吗?” 谢玹强忍住把他赶出去的冲动,转身吩咐丰衣足食:“去备膳。” 两人连忙应声去了。 秦墨拂了拂衣袖上的雪尘,笑道:“真巧,我也饿了,今儿能在首辅大人这里蹭顿饭吃,真是三生有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谢玹来说,却是拿厚脸皮的人没办法。 晚膳摆在了花厅里,厅里没生火盆,四面窗户大开,狂风任来去,飞雪时不时落入其中,十分符合秦大人想要冷一冷、静一静的要求。 谢玹步入其中,在桌边落座,墨发被风吹得散乱飞扬,面色愣是半点不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