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闻言,心口猛地一震。 好似一瞬间,身体的寒冷和怒火冲碎了彼此,无声交融了在一起。 于是这世间万物都在顷刻间悄然复苏,前世今生所受的苦难都在她听到这句话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酒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眸里水光潋滟。 有许多话想说。 可这时候,她只能回握着少年的手,轻轻的喊了一声“谢珩”。 少年温声道:“我在。” 温酒嗓音暗哑了几分,低低的唤道:“谢东风。” “我在。”谢珩笑道:“少夫人有何吩咐?” 温酒抬手揉了揉眼睛,低头,嗓音极轻的说:“刚才吹风吹久了,眼睛有些疼。” “哦,又沙子了是吧?”谢珩俯身,温热的呼吸徐徐扑簌在她眉眼间。 少年同她靠的极其的近,面色如常的说:“那我帮你吹吹。” 温酒拿手挡着眼睛,隔开少年温热的唇。 桌上的烛火时不时跳跃一下,暖色光晕笼罩着一双玉人。 “这说着正事呢,怎么忽然就那什么了呢。”谢万金抬袖挡着眼睛,装模作样的,一副非礼勿视的做派。 实则,他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偷偷往两人那边瞧,被谢珩瞥了一眼,才飞快的退到了门外。 温酒被他这样一闹,眼中湿意都收了回去。 不由得掐了掐少年的掌心,低声道:“时候也不早了,也不晓得赵丰什么时候会登门,你赶紧睡一会儿,若是点兵出征,这一路上怕是再没安生歇息的时候。” “阿酒。”谢珩轻声喊她,在温酒抬眸看他的时候,飞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你今晚在这陪我吧。” 温酒闻言,忽然愣住了。 此刻夜色深沉,四公子又溜得飞快,只剩下他们两人。 少年忽然说这样的话,实在很难让人不多想。 “我什么也不做。”谢珩立刻保证道:“就想同你多待一会儿。” 他与她自从互表心意以来,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半分逾越之举。 连单独相处的时候都少之又少。 温酒眼角微挑,眸色如墨的看着谢珩。 她原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可看到少年这样专注不移的眼神,忽然有些心软,低声道:“那你睡吧,我就在这待着,哪儿也不去。” “真的?” 谢珩的嗓音低哑了三分,握着她的手不肯放。 “假的。”温酒垂眸,小声道:“我马上就要回去睡了。” “少夫人,怎么还诓人呢……”谢珩将她揽入怀里,一转身就倒在了榻上。 罗帐被袖风带落,瞬间将外面一切都隔绝在外。 温酒整个人都陷入锦被之中 ,少年随之倒了下来,两人近在咫尺之间,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帘帐外,烛火微微 。 四目相对间,温酒的心跳乱了分寸。 她一紧张,就有些结巴,“你、你……” “我什么?”谢珩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笑道:“阿酒,你这样,让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温酒耳根子绯红,她才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那个! 偏偏这话都被少年抢先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