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回将军府。 谢玹走前说的那句“你等着长兄收拾你罢!”,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原就是明天的事,瞒不住也拖不得。 还是回去同谢珩说清楚吧。 俗话不都说坦白从宽么? 但愿不是骗人的。 温酒回府时,天色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敲开府门,提灯的侍女道了声:“少夫人回来了。” 她都心虚的要命,“嘘,轻点。” 府里大多数人都已经歇下,檐下的灯笼被吹得摇摇晃晃,乌云遮住了弯月,借着火光才能看清前边的路。 “都轻点。” 温酒一边走,一边吩咐掌灯的侍女。 一路穿过长廊,路过谢珩的院子,看见灯火都已经熄灭,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见过家法,心里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刚到自己院前,金儿从院里迎了出来,“少夫人。” “去厨房弄点吃的。” 温酒捶了捶自己的肩膀,袖子里揣着帖子和银票,琢磨着明早碰到谢珩的时候要怎么说这事。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锦衣少年站在鱼池旁边,正抓了一把鱼食撒下去,零星几尾锦鲤涌了上来,鲜红的尾巴在水波中浮动着。 烛火微暗,看不清少年的表情。 温酒微怔,站在原地。 “现在是什么时辰?” 谢珩也不回头,目光落在潋滟水波中,语气也是不咸不淡的。 “大约……”温酒看了一眼天色,黑成这样,也分不清是什么时候,老老实实的过去“不知道、反正很晚了,长兄怎么还不睡?” “少夫人忘了我同你说过什么?” 谢珩不笑的时候,无端有些气势迫人。 温酒一天之内被谢家两个公子用气势震慑,有些心累的说不出话,却也不能不开口。 只好轻声解释道:“今天……情形特殊。” 谢珩一抬手,把鱼食盘子挑飞,旋转至半空,鱼食散了满池,锦鲤四处乱窜,他伸手接住了,回眸看她,“有多特殊?” 温酒抬眸看他,“永昌侯府的夫人到我的酒坊里来买人,我那铺子只卖酒,上哪给她弄人去?愁啊!” 谢珩闻言,顿时哑然失笑,“所以你又把谢玹给气得不吭声了?” “啊?” 温酒想了想,“好像是。” 长兄应该还不知道永昌侯府想买的是他吧? 这话得说,那得想好了再说,不然,按照这脾气,要是提剑杀上门去,那就糟了。 谢珩强忍住笑,继续道:“就算是这样,那也得罚。” “长兄……” 温酒也是冤大发了。 谢珩摆着一张脸,“自己进去,把桌上的饭菜全吃完,剩下一样,家法伺候。” 温酒:“……” 肚子早就饿的不行,她连忙道:“谢长兄。” “进去吧。” 谢珩转身出去,刚要去远门的时候,又回头嘱咐了一句,“还有,罚你明日不许出门。” 温酒无奈道:“酒坊明日开张,改天再罚成不成?” 谢珩沉吟片刻后,改口道:“也行,罚你明日不许出城!” 温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