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瑶伸手撩了撩一旁鱼池,引来了一群鱼儿。她又随手变出了一捧金丹,将这些凡间修仙者可望不可即的灵丹,当作了鱼食撒入池中。 她一边喂鱼,一边状似不经意道:“若真是这般,该如何是好?” 镜湖仙子是妖仙炼化,她原本不过是这鱼池里的一尾红色鲤鱼,幸得天母垂怜,日日以金丹为食,修为大涨,不到一百年进化成人形,又是五百年得以升仙。 所谓吃水不忘打井之人,当天母撩动鱼池水波,镜湖便知自己当识时务报恩了。 所以她侃侃而谈道:“如今的人间,也并非崔小筱这个邪女子应该在的时候,如此一来,若想拨正天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听了她低声所诉,荣瑶转头笑道:“我收下的仙子虽多,可关键时候能出力的人却是你,可见我当年的金丹,并没有白喂……你是水中族类,与下界联系甚多,这些事情,便交给你来办吧……” 镜湖仙子领命,便匆匆而去。 而荣瑶将手里的金丹全都撒入了鱼池,看了会鱼儿追逐金丹,拍了拍手,抬头遥看正北。 那里是天帝闭关苦修的宫宇,算起来,她已经有六百年未曾见天帝。 她方才劝儿子不可耽搁男女私情,自己亦是如此,所谓夫妻情分,到了她与天帝这个份儿上,除了互敬再无其他。 那位天帝一心只有天道至境的大爱,心中早无了她和儿子。 想她苦修三千年,最后得到的竟是人间怨妇皆知的道理——那就是大抵男人都是靠不住 ,无论他是人是神。 洞渊闯下的这些祸事,若是被天帝知道,大抵是要秉公执法,严惩不贷的。 荣瑶懒得跑到天帝的面前卖弄所剩无几的人情,倒不如趁着现在一切都好收拾,赶紧料理了这摊子烂事…… 想到这,她再次来到了那生死簿的面前,再翻看了起来。因为这次,她要算无遗漏,早早解决了所有的烂账! 且说洞渊,与母亲细说了要将威凤是否转世的事情查询个明白后,便再次附魂到了下界。 不过当他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全身裹满了陨铁的铁链,正被绑缚在一个不太大的铁笼里。 还有看守的鬼宗弟子将个铜盆子扔甩进来,里面是浑浊可疑的液体。 “有的喝就不错了,还真当你是凌云阁的少爷?再挑三拣四,小心老子尿尿喂你!” 原来这几日秦凌霄一直寻机会逃跑,很是不服管教,惹得看管他的几个鬼宗弟子火大,正在撂下狠话训人。 洞渊看到了此时自己寄居身体上的道道伤疤,猜也知道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这几天过的是连狗都不如的日子。 这个璨王,明知道自己还需要这具身体,却还如此不堪地对待,这是准备让他撑着被虐待残破的身躯来用? 想到这,洞渊忍不住臂力一震,顿时震断了缠在身上的铁链。 那些鬼宗弟子一看,下了一大跳,有两个立刻跑出了船舱去禀报璨王。 可是此时在笼子里的洞渊想要掰断铁笼的栅栏时,却是心里一沉——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接续不上气力,不能如挣脱铁链一般,扯断这九天陨铁制成的铁笼。 那两根栏杆,只不过稍微弯曲变形,还不足以让他出来。 洞渊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根源。最近四起的民怨对他神格的损害,威力竟是如此巨大! 他若在天界,这点子损耗形同于无,可是现在他来到了人间,这种反噬之力顿显。 就在这时,璨王已经快步下来,当看到秦凌霄的神态变化时,立刻便知道上神洞渊又重临人间。 璨王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被折弯了一半的栅栏,立刻挥手示意一旁的符宗弟子拿钥匙打开了笼子,还微笑道:“这铁笼的材质不易收集,幸好上神手下留情,没有掰断,不然上神不在时,我还真不知该用何来困住秦凌霄这样的大能。” 洞渊莫测高深地一笑,也不说自己此时的短处。毕竟璨王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洞渊与大齐王室的恩怨更是不可一一细表。 若是让璨王抓住了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