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手臂伤痛,人也可以睡得香甜了。快天亮时,小筱终于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实在有违修道之人练气之道。 不过余灵儿显然看不惯她睡懒觉,吃完早饭后,本来在客栈前院看着小鸡啄米,发呆舔舌头的小狐狸,一路小跑地从楼下跑上来。 入了房门,余灵儿带着一脸的八卦摇醒了崔小筱:“醒一醒!我跟你说,有狐媚上门来找魏劫了!” 小筱睡眼朦胧,听完了后只是点点头道:“既然你们狐族来人,你好好款待就是了。” 余灵儿差点被气出狐耳来,无奈地翻着白眼道:“不是我们涂云山的狐族!是勾栏院的……狐媚!” 可恶的人族,怎么老是拿她们狐狸说事,这个词也是够呸呸呸了! 这话终于让崔宗主乱蓬蓬的小脑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她披上衣服来到了窗前,低头一看,果然有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前。 小筱认得这辆马车,当初差点诱惑她跳楼的歌女,就是从这样的马车上下来的。 想到这,她腾得转身问余灵儿:“那马车上的女人去哪了?” 余灵儿很是机警道:“那女人的丫鬟上来就打听魏劫。我看那女子戴着帏帽,看不清脸,可是马车牌子上写的醉乐坊,一看就不是好地方。人家那仪态也比你魅色撩人。若她寻到了魏劫,只怕你是要被比下去的。所以我便跟那女人说魏劫不在,已经出城了!” 余灵儿如今浸染了俗尘人气,也学会了狡诈圆滑。 其实魏劫压根没出城,而是吃完早饭,带着唐有术去集市给赖床的崔小筱买卤煮当早点去了。 小筱不解余灵儿为何要虚晃这女子一招。 余灵儿却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小筱道:“这还用问吗?我母亲让我侍奉你,自然得替你长些心眼,魏劫可不像是老实人,我帮你看着,免得你被人始乱终弃……” 看来余灵儿认定了魏劫与她有些猫腻。如今有如此撩人的狐媚登门,食君禄报君恩,她得替主人家看住男人! 狐族最恨男人三心二意,虽然崔小筱和魏劫也算是厮混,但是也得彼此忠贞,有始有终! 小筱这时才搞清小狐狸曲折心路。 她也懒得纠正自己和魏劫清清白白了,又问:“听你这么说,她怎么还不走?” 余灵儿摇了摇头,问小筱:“要不,我去将她轰走?” 小筱深吸了一口气,简单梳理了头发,便披上衣服,提起裙摆走下楼去,准备亲自会一会这车上的神秘女子。 显然那女子并不相信余灵儿的话,一直坐在马车里等着魏劫回来。 当小筱在马车外亮明身份,表示自己正是魏劫的恩师时,一只纤白细手撩起了马车帘子,然后便是清灵似甘泉般的声音响起:“你……是阿劫的师父?” 这声音听得心脏似乎被那只纤细无骨的手按住,呼吸间似乎都被人控制了。 小筱伸手默默按住脖子一侧风池穴,稳定了心神后,淡淡道:“不知尊驾找魏劫何事,可否让我代为转告?” 那女子隔着窗纱似乎看到了小筱按穴位护住本神的谨慎样子,不由得发出叹息轻笑:“你的这法子……是阿劫教给你的吧?” 听到她这么说,小筱的心里愈加笃定了这女子的身份。 她忍了又忍,不停用骗子义父的话提醒自己,可最后还是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咬牙道:“你若找他,他不在……洛邑城最近来了许多奇人,变得不太宜居,还请夫人明哲保身,暂时出城迁往别处去吧。” 那女子又是一阵无奈低笑:“天下虽大,可何处又是宜居之地?姑娘,你叫我夫人,可知道我是谁?” 小筱试探道:“我们昨夜不是在王府见过面吗?” 那女子沉默了一会,问道:“此处人多口杂,不知姑娘是否能上马车,与我寻个清净之地详叙?” 小筱算算时辰,魏劫他们也该买卤煮回来了。 她既然没忍住开了口,就好人帮到底,看不看能免了一场母子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