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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养妻录(重生) 第82节


    简单的男子髻。

    雍渊帝看着她熟稔地插上发簪,眸光半沉,却是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

    “岁岁身上的衣裳,是从哪得来的。”

    束好发的小少爷悄然挪到离人最远的桌案一角坐下,然后才慢吞吞地回他道:“珠珠带我去成衣铺买的。”

    萧饶安他们又不笨,要是叫岁岁在府里直接换上她兄长的衣服穿了,那岂不是把搞事这两个大字大大咧咧地刻在了脸上?

    到那时姜府还能放人出来吗?

    当然是要先把少女带出来,才好进行下一步的。

    这些细枝末节之处早在计划开始前,就被一群小郎君周全过一遍又一遍了,务必确保绝无半分错漏。

    他们也的确做的很好。只可惜...

    矜贵的小公子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猎者那用枷锁小心翼翼藏起的占有欲,终是被人窥得了一角。

    桌案上,被遗忘的白瓷酒壶散发着薄淡的酒香气。在雍渊帝再次开口之前,姜岁绵轻轻抿着唇,却是先他一步打破了这无边的寂静。

    “圣上喝过酒吗?”

    无论是私底还是群臣集聚的宫宴,她好像从未见他喝过。

    不出姜岁绵所料,那人道:“未曾。”

    他没问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只是她问了,他便答了。

    更甚于在小兔子十分突兀、甚至几近反常地提出想听他讲话本子的时候,那端坐于案后的帝王依旧答了个“好”字。

    “岁岁想听什么?”

    姜岁绵摇摇头,手指无意间攥住了桌上一个空着的小杯,“什么都行。”

    雍渊帝望着她,没有多言,只是纵容地开了口。

    就像一头鲛鲨,温柔敛了力道,用鲨尾哄着旁边试图捆住他的鱼儿。

    “先帝的后宫中妃嫔无数,要想分得他的宠爱,自是要有些独特之处。在宸妃独得圣宠前,一宫嫔凭借其自身好运,以及多次孕子的功劳,终在再一次承孕时得封号为祥,晋为妃位。”

    听完这个开头,小兔子便知这是上次那个故事的续集了。

    自那日坐马车回府后,她便再未主动找过他,来叩门的宫人仍是被尽数挡在了姜府门外。

    好像一切都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只是她榻边的小几处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些温热的点心,一盏她躲了许多天的药,还有...

    隔四日才会出现一次的糖葫芦。

    帝王口中的故事还在继续向下走着:“只可惜她产子当日,恰逢西北城破,满城失守,最后以原定册封礼褫夺为终...”

    这个故事并不长,他不多时便讲到了头。大抵也只是一个宫妃争宠失意之事,若将主角放到寻常人家,便没什么新奇之处了。

    不过相较上次,这次的话本还是有了些许长进的,例如其中还多了个云游的僧者,多少是凑齐了起承转合。

    但...

    姜岁绵攥杯的手颤了颤,又一次将手中之物一点点推了过去,递到了人手边。

    那浅口的圆杯中,不知何时盛满了一盏清酒。

    这是第五杯。之前已经续过四回了。

    说是解渴之用。

    雍渊帝连顿都未曾顿一下,直接接了过去。

    小公子不着痕迹地觑了一眼他的面色,又晃了晃手边快要见底的酒壶,眉心微蹙。

    应当差不多了才对,可他为何还未曾醉过去?

    难道是这酒太淡,不醉人么?

    姜岁绵想了想,悄声拿过一盏空杯,给自己倒了小小的一点。若实在太淡,她便不再折腾了。

    至于会不会就此醉过去...

    她好歹吃过酒酿圆子,总比他更耐得醉。

    偷尝了一口后,姜岁绵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倏地皱成了一团儿。

    还是有些烈的。

    小兔子将最后一点倒入帝王盏中,然后干脆地推了过去。

    想来是现在酒力未起,要不了多久,他便该醉了。

    她一边灌他,一边为这个落定了的故事划下终章:“圣上讲的僧者不好,佛家慈悲为怀,他说出的话却不像佛,不若支个摊子去大街上当个算命先生来得更恰当些。”

    姜岁绵抿抿唇,将得寸进尺这几字发挥得淋漓尽致,总归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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