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自己什么了呢。 姜尚书正要离开的脚步兀地顿住,略微惊讶地问了句:“你用手炉?” 他二儿子平日舞刀弄剑的,体质远超旁人,上次他见他在大雪中练武时都是穿着薄衫的,怎的突然弱成这样了? 迎着父亲怀疑的目光,风光霁月的少年郎粲然一笑,把手炉往上抱了抱,好让人能瞧的更仔细些。 “岁岁担心我冷着,特意把自己的手炉塞给我了。 在外奔波了一阵、非常非常冷的姜尚书抿着唇,默然片刻,才轻飘飘道:“让库房再拿个新的,这个记得还给岁岁...拿走妹妹的像什么话。” 心情受到一点点挫折的姜大人现在不想言语,可姜南君好似瞧不出父亲的幽怨,一边单手打开那个深棕色的小盒,一边说:“岁岁还给了我两样东西,说是送予我的呢。” 姜大人:...那个挫折好像更大了点。 方形木盒里,约莫三寸大小的琉璃小瓶静躺在柔软的绢纱中,瓶外雕刻着花鸟等物,模样精巧。而透过外间的琉璃,依稀可以见到里头紫色的膏状物体,像流动的玉石般晶莹。 姜南君把东西从盒中拿起,在日光下仔细打量,有些不确定地道:“这是...药膏?” “兴许是。”姜大人凑过来瞧了眼,连回答都泛着微微的酸气。 而沈菡萏就没有那么父子二人这么淡定了,她扶着丫鬟的手臂,心里差点滴出血来。 珍珠紫玉膏!竟然是和贤妃宫中一样的珍珠紫玉膏! 她瞪圆了眼,视线在琉璃瓶上逡巡着,似是想找出什么错漏。 贤妃给她用时都只舍得拿指尖沾了一小点抹开,她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这东西有多么贵重了。可这药怎么会出现在姜岁绵手里,还是整整一瓶! 此刻的沈菡萏多么希望是自己认错了,但随即飘来的清香气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她看着不远处打开瓶口轻嗅的姜南君,只觉得喉头一腥,再也不想在此处多待片刻。 父子两对沈菡萏的离开毫无所觉,姜尚书不着痕迹地瞥了自家儿子一眼,幽幽道:“岁岁肯定是觉得你武功不好总是受伤,才把药膏当成礼物送给你的。” “而为父就不一样了,”姜尚书似是不经意间抖开了自己的衣袍,露出腰带上那抹翡色,“你妹妹送我的可是一枚玉佩,随身的那种。” 面对父亲大人捧一踩一的行为,姜南君挑了挑眉,说:“大冬日的,大氅一披,谁又看得见呢?” 炫耀未遂的姜尚书:...逆子。 但姜大人万万没想到,更让他生气的还在后面。 只见姜南君将药膏极为小心地放回盒里,然后...从袖口处掏出了个柔软的物什。 他仔细一瞧,原是个缵金护腕。 姜南君用指腹在护腕上轻轻擦过,赤色的皮子软的很,韧性却是足足的。上头的针脚算不上细密,走线也参差不齐的,而它的主人似乎也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摒弃了那些繁杂的图案,仅仅绣了根短胖的小竹子,许是只新生竹,虽然不太好看,但丑的还有点可爱。 尤其是当姜南君摸到了那个隐藏很深的暗纹后,他甚至觉得这是这是这世间最好看的竹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伸出了手的姜尚书:... 他知道这个孽子为什么会舍得让他碰了,因为根据那线的走向,那分明刻的是这孽子的名字。 这般的绣工,带有名字的暗纹,绣这护腕的主人是谁难道还不明显吗?用的还是他给的赤狐皮! 姜尚书看着笑得压不住嘴角的亲儿子,生平不知道多少次萌生出了揍子的冲动。 他别扭地瞥过头,强撑道:“岁岁送的玉佩,水色极好,一看就是极用心的。” 姜南君:“护腕是妹妹亲手做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