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越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向药尊追去,但走到一半却又仓促地停下脚步,他想问问,但他又能问出什么呢,还不是滴水不漏的回应。 “你跟他说这么多作甚?”重姗本就非常反感这个一而再战败自己的颜环,见他成了自己师弟,但自己还是打不过,真是甩不掉了,“你不会是说真的吧,你真的崇拜重越?你不是因为我……” “不然呢?我们金灵体都很实诚的。”颜环看向重越,曾经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和重越同台较量,可他还远不如当年的重越,更不理解金灵半神体破釜沉舟的理由。 仅仅是因为重姗?或者是为了偿还重府的养育之恩? 让他忌惮的是,重越并没有彻底颓废下去,单看他的战力,他也依旧没有落后于人太多,他俩是破格选入,而重越等人却是任选至尊一脉加入,高低可见一斑。 颜环觉得修炼刻不容缓,他得更进一步,用战力来证明药尊的选择没有错。 金灵体就是世间最强悍的体质之一,是最容易成就不朽神的体质之一,他的毕生追求没有错,是重越走错了路…… 他不该因为看到重越的强悍而彷徨,重越只是他少不更事时的一个目标,这个目标的所作所为并不全是对的,比如,在重姗这么个女人身上栽跟头。 祁白玉低声道:“重越……” 重越笑了:“你这就不叫兄长了?” 祁白玉赶忙问:“我可以吗?” 重越道:“傻弟弟,你我的关系还需要外人定吗,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陷入什么境地,你都是我兄弟。” 祁白玉想到自己以前理直气壮地跑到重越婚礼上捣乱,结果他认准的一切和重越没什么关系,自以为是地安排别人,最后害得别人什么也没得到,他坚持到现在是为了什么,甚至想和药尊划清界限的心都有了。 “你还去找他做什么呢,别去了吧。”重越拉住祁白玉,说,“我有你啊。” 药尊停下脚步,就那么静静地看了重越一眼,重越默了片刻,陡然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忽略挑拨离间或陷祁白玉于不义等一系列臆想中的恶意,他竟然觉得变态药尊是真的在意祁白玉这个人。 疯了。 “他怎么来了?”祁白玉低声道。 重越看去,却见考核地边沿有人背对着此处站着,已经等候多时。那人身着朴素,头戴木簪,手缠藤蔓,仿佛神山走出来的缥缈仙人,不沾什么红尘气,见了药尊只是点头一笑。 重越问:“你知道他?” “老阴货的属下。”祁白玉嗤了一声,“有药尊在的地方总有他,谁不知道。” 重越道:“是吗。”既然谁都知道,应该就不奇怪对方会来了吧。 其实他所说的能给华如真解毒的高人,便是那位。跟药尊的说不出手但还是暗中引导着局势不同,此人是两袖清风,和光同尘,战力不怎么样,但医术却是一等一的,为人也慷慨大方。 老实说药尊本人变态,但他的眼光却是一等一的,所来往的人也都品性不错。 邪尊名为徐之素,所辖地域名为雾谷。以往出席这种场合,他总会被排斥,送进他所在雾谷的无一不是各大脉挑剩下的,甚至不乏老弱病残。 这回竟是带回了不少弟子,其中更有三位年轻的奇才,谷中不少前辈热情不已,尤其是听说白玉毒师改投他们,都欢欣鼓舞赶来观仰毒师公会新星。 “嘀咕什么,通通闭嘴!”黑袍至尊呵斥了声,这些人纷纷收敛神情,待尊主走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告诫他们这位尊主寡言少语,只要不乱说话,以他们的本事还是会受到重用的! 进了殿堂,那位至尊居上位,气氛极尽沉闷。 那至尊冷声道:“虚礼就免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药尊安插进来的奸细。说吧,你们入我一脉有何企图?还是说你们尊主嫌祸害本座不够味,还想玩新花样?” 重越一脸困惑:“不会吧,我们尊主不是您吗?而且药尊是至圣,至圣就是最好的人啊。” “果然是个傻子。”徐之素叹息,“谁又不是傻子。倒是你,你可跟你义父划清界限了?” 重越心头一紧,又是道送命题! 祁白玉直接回答:“没有。” 徐之素杀气一闪,半晌竟然笑了出来:“很好。如果你和他划清界限,本座反而不会准你入谷。” 重越顿感困惑,这是反间计? 祁白玉道:“我倒是想和他划清界限。” 徐之素一展黑袍,坐得格外恣意了些:“你不会是不好意思牵连他吧,还是你以为你受他压制过于凄惨?一旦你和他没关系,你只会更惨。不信你看看本座,成了至尊又如何,半点自由都没有。” 卖惨?至尊卖惨?重越愕然,轻声问:“至尊还不自由啊?” 这似乎说到他痛处了,徐之素脸色铁青:“你不懂,你别说话,没事少插嘴,没人当你是哑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