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紧要的事,又亦或是 她早料到如此。 这种违和好似一根长针,在华夙的心尖扎了一下。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眸光犹像审视。 容离圆睁的眼微微一弯,怎么了,这么看我。 华夙一哂,无甚。 过了晌午,容离依旧在这屋子里没有迈出一步,而那名唤小珠的婢女也未曾远离,等旁人把饭菜送来,再由她将食盒递进屋。 府上果真来了人,容离自然见不到,但华夙却觉察到了。 华夙不咸不淡说:来了三位大老爷,年岁相近,看穿着和气度应当和这周青霖一样是朝廷中人。她一顿,竟冷淡地哂了一下,竟说起了容家篷州镖局与敷余勾结的事,祁安容家的事已经传至天子耳边,他们当这事并非巧合,想来是容齐与疆外勾结,还不惜害死爹娘。 容离侧着耳听,饶是她耳力再好,也听不到百丈外旁人的低声交谈。 华夙悠悠道:篷州金鼓喧阗,现下官兵仍寻不到容齐所在,若非投敌,他定是要求救的,可现下不声不响,除非被抛尸在野,便是与敷余人达成了一致。 容离心道不可能,晾容齐有天大的胆子,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且不说他本就是个纨绔,哪来的如此心思,若非被绊住了脚,指不定早逃回祁安花天酒地了。 华夙听了一阵,又说:天子下令捉拿容齐,且还欲株连容氏九族,现下官兵除了在搜寻敷余的探子外,亦在四处搜查你的踪迹。 容离垂着眼,微微张着嘴长呼了一口气,看来这皇城果真是待不得了。 篷州不太平,不说别的,那儿兵荒马乱,哪是你能待得住的地方。华夙道。 容离抿了一下唇,那你说,我该待在什么地方。 华夙目不转睛地看了她一阵,淡声道:就在街市之中,无须避世,你身边定是要有伺候的丫头,否则你自个儿连个盆都端不起,走几步便会觉得累,还是在市井繁华之地更适合你些。 容离摇头,皇城还不够繁华么,可这皇城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处,还不如偏向虎山行,寻常人定想不到我会躲到那戎马倥偬之地。 华夙轻哼了一声,我怕你迈进篷州一步,便会想掉头就跑。 容离摇头,那也得等你突破了境界再走。 华夙没吭声,眸光晦暗。 那些人还说什么了?容离侧着耳。 华夙眼一抬,巡城的守卫兵又添了两支,正在严查出入皇城之人,还说及了篷州的事,现下防线被破,恰是需要支援的时候。 她一顿,意味深长道:担巡城之任的守廷司似与周青霖有些龃龉。 容离皱起眉,我怕将周大人连累。 华夙淡声:莫慌。 那些来周府商讨的官员,到天色近暗才走,他们后脚刚踏出周府,周青霖前脚便来了。 门被叩响时,容离还以为是小珠有话要说,不料门外响起的是周青霖的声音。 容离一愣,不想周青霖竟来得这么急,想来也是,周府窝藏嫌犯,这若是被发现,怕是周府上下都要被祸及。 她本不是不知恩之人,当即盘算起要如何同周青霖说她要走之事。 周青霖又敲了一下门,唤道:容姑娘。 容离当即走去开了门,大人? 周青霖反手关了门,看面色不大好,委屈姑娘了。 不委屈。容离又道:此番还多亏了周大人。 容离见他欲言又止,索性开口:大人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周青霖颔首,神色郑重而严肃,本是想夜里让助姑娘出城的,现下已不大好出去了,镇守城门的护卫已全被换去,我的人被调去了别处。 容离心里明白其中缘由,却还是得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问道:怎么,是、是不容城里的人出城了吗。 周青霖摇头,尚不至于如此,只是出城者俱要被细细审查一番,且现下你的画像已到了守城兵的手里。 华夙冷不丁开口,那画像难不成还是从祁安来的,那祁安的骆大人与你也不止一面之缘,看来他与容长亭的情谊当真深,不惜要将容家的事查个水落石出。 容离愣愣地看着周青霖,着急道:那该如何是好,我总不好在周府里借住太久,万不能将大人给连累了。 周青霖长叹了一声,现下只盼篷州那边能快些找到容家镖局的人,如今人心惶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人,若是能找到你四弟容齐,这事儿许就没这么难解决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