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的落下来,血腥味弥漫,寒冷贯穿整个北祁。 东宫内钟楚尧被全身的痛楚惊醒,四周的护卫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只为他那句等他死了东宫内所有财宝尽数归他们抢夺。 “本殿还没死,你们大可不必如此看着。” 钟楚尧擦去嘴角的血迹,低头望着醉倒在他怀里的谢歆甜。 手背垫在她的额头上,她已经在发烧。 残存的内息传入她的体内,钟楚尧面目狰狞。 低头,黄色的平安符掉在地上,和他随身携带又珍而重之的护身符长的那般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他放在胸口带着的护身符不属于他,而地上那一枚,真真正正是他的东西! 钟楚尧颤抖着手拾起那平安符,望着后面“尧”的字样,眸子猩红。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在他已经强行抢她入府,还拿她家人威胁她之后,他才知道她的心意! “咳咳!” 殷红的血源源不断的从嘴角往外冒,钟楚尧浑身都被卸了力气。 他明显的感觉到——他即将油尽灯枯! 伸出手,碰了碰谢歆甜的脸,钟楚尧褪下身上的衣袍披在她身上,小心的将她从怀里扶起来。 “不,不要!疼!” 谢歆甜半梦半醒的呢喃让钟楚尧浑身僵直,懊恼和悔意充斥心头。 钟凌寒叛乱之前,谢洛笙大婚前夜,他去了一趟谢府,想利用大婚之机带谢歆甜走,但谢歆甜抵死不从,一怒之下他又强占了她。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每每面对谢歆甜,他都情绪失控,无法保持理智! “原本,你该是正妻。” 钟楚尧爱怜的俯身,虔诚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若不是钟凌寒忽然叛乱,打乱了他的计划,被逼着必须要娶武将的女儿维系势力,留出太子妃的位置做引子和百官谈判,他心爱的女人又何至于成为侧妃? 怨怪钟凌寒,怨怪谢洛笙,而这个女人却多次替他们说好话。 他怒急,他不允许她的心里有人比他更重要,强大的嫉妒之下,他羞辱她,让她被一顶轿子从小门进东宫,还抓来她的娘命她如青楼妓子一般伺候自己,任自己予取予求! 每每看见她垂泪,他心痛又畅快。 痛苦的人,不能只有他一个! 他以为她不爱他! 他一直,都这么以为! 可如今,她竟然说她喜欢他! “钟楚尧。” 耳边传来细糯的声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刹那,他的全身仿佛被电流击中,全身麻痹。 “谢歆甜,你会一直陪着本殿吗?” 强压住心脏的跳动,钟楚尧搂着谢歆甜的腰,小心的问道。 谢歆甜朦朦胧胧的看着面前的人,也不知他在说什么,那薄唇一张一合,看的人眼热,忽然凑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瞬间,钟楚尧全身溢出黑气,强大的侵略灌入,他扣住谢歆甜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 够了,这便够了! “谢歆甜你记住了,你最爱的男人只有本殿!” 松开她的身子,钟楚尧赫然起身,望着天上聚拢的乌云,犹豫了一会,终究没有将她抱进房里。 合上院门,那双吊眼里划过黯然,全身筋脉抽搐,自顾倒在地上,命护卫拿来纸笔,抖着手写下一行字,丢进院子。 夜幕渐深,整个皇城都没有点燃烛光,谢洛笙守在宫门,望着天坛的方向眉心紧蹙。 皇帝没有回养心殿,反而在天坛的残骸里呆了好几个时辰!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大姐!” 谢琛从宫门外进来,手里的剑丢在地上,吓了御林军一跳。 谢洛笙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瞥了那几个御林军一眼,很快,宫门口空无一人! “你这是怎么了?” 谢洛笙语气沉了下去,看向他的身后,脸上迸出冷意。 “东宫守卫伤了你?三妹没能出来?” 谢琛摇头,紧抓着谢洛笙的衣角,瘪嘴,素日里的阴鸷转变为委屈,竟像个孩子一般哭出声,“我没受伤……三姐不跟我走!她,自愿留在东宫!” 谢洛笙愣住,“什么?” 转瞬,杀气弥漫。 “钟楚尧用孙姨娘威胁她了吗?” 或者,那个傻丫头替她做人质? 御花园里钟楚尧对她说的那些话萦绕在心头,谢洛笙涌出戾气。 “你在宫里待着,我亲自去东宫!” 谢洛笙拍拍谢琛的肩膀,将他交给知夏,准备出去。 手腕被谢琛拉住,“三姐她.....不是m.zGxxH.orG